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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要窒息過去。
他慢慢地走著,穿梭在將士們的屍體和血泊中,看到一面破敗的戰旗在地上靜靜地躺著,旗上的標誌已經被鮮血浸染,他彎腰撿起了那旗幟,看清了上面的標記,一隻原本潔白無塵的白鶴,現在已變成了一隻斑駁的血鶴。
文祿!這是文祿國的戰旗!他驀地抬頭,看到一座高大雄偉的灰色城池立在數百米開外,那是文祿國的國都,城牆上似乎站著一些人,他馬上拔腳往城牆奔去。等到了城牆下,他抬頭往上看去。
“召告天下,凌曦與其母張明珊於天景年間毒殺先皇,篡奪原大皇子凌誠的太子之位,現罪行已經敗露,認罪伏首,其親筆所寫的認罪書由李學士來頒讀,自此止息戰爭,迴歸正統。”
李學士捧著一軸黃卷開始頌讀:
罪弟凌曦現告示天下,對吾之罪行供認如下:吾一直覬覦皇兄凌誠太子之位,竟生謀逆之心,迫吾母張太妃逆志毒殺父皇,陷吾兄凌誠於絕地,後亦狼心不改,見兄之妻而起色念,奪而為妃……
認罪書仍在繼續頌讀,衛天音心中劇痛,凌曦到底有什麼過錯?他從來沒想過要那皇位,而今卻把所有的罪過一併攬到自己一人身上。
“……種種罪行皆為罪弟之過,願聖上明察,莫殃及旁人,吾今將國權交還,以死抵罪,自吾死後,天下人不可抱怨,當盡心力為聖上效力……”
凌誠站在城牆之上,接過玉璽,將其高高舉起,眾人紛紛跪下,山呼萬歲,衛天音看到左右都是文祿國的百姓,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他突兀地站在人群裡,仰頭望著城牆。
這時,城門轟然開啟,五匹戰馬奔騰而出,馬上坐著銀甲鐵衛,從城裡又轟隆駛出了一輛囚車,車上架著一個被折磨得血跡斑斑、長髮避面的犯人。
兩侍衛將他從囚車上解下,拖到地上,五條繩索分別綁住了他的四肢和頭,繩索另一端綁在那五匹戰馬上。
衛天音終於看清那人的面容,那是凌曦!馬聲長嘶,馬蹄混亂,戰馬開始向五個方向跑去。
“不!”衛天音歇斯底里地一聲痛呼,拼命衝出人群,向凌曦奔去,他看到凌曦被直直地拉起,當衝到時,只看那鮮活的身軀在他面前支離,漫天鮮血紛然如雨下,淋溼了他的全身,血是暖的,而他的心是冰冷的。
“不!”他的意志在漸漸渙散。
是我害了你呀!凌曦,是我害了你。
他仰頭,血流進他的嘴裡,是鹹的。城牆之上,一支利箭向他急速飛來。
“衛天音,賊子餘孽,去死吧!去死!”一聲呼喝在空曠的戰場上不斷地迴響。
那一刻,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不斷地喊著,“天音!衛天音!你怎麼了?!你快給我醒過來呀!”
他的意志又開始凝聚,慢慢地清醒起來,他睜開眼,孟琉璃的面容在他眼前漸漸地清晰。
“你怎麼了?怎麼會暈倒在這竹林裡?”她拍拍他的臉,擔心地問道。
“你在為我擔心?”他看著她焦慮的神色,竟然笑了。
“你到底怎麼了?”孟琉璃依然很不放心。
“我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他回答道,“阿璃,謝謝你,謝謝你及時叫醒了我。”
卷四溯光篇 第一百十七章 1)、初次交鋒
“謝……謝我什麼?我如果不叫醒你,結果會怎樣?”孟琉璃有些摸不清頭腦,問道。
“如果不叫醒我,我可能會永遠睡過去,再也醒不來了。”他笑著說道。
“這話有點耳熟,我好像在哪聽過。”孟琉璃看著他愣了一下,腦海裡快速地閃過了一個畫面:她似乎和衛天音兩個人在一輛馬車上,半夜雪地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琴聲,她問衛天音:“被琴音控制會怎麼樣?”
“可能永遠睡在這雪山裡,再也走出不去了。”
“我出去幫你叫醒大家。”……
“怎麼了?”衛天音推推她,道,“你在發什麼呆?難道你也聽到了琴聲?!”
孟琉璃忙搖搖頭,道:“什麼琴聲?我根本沒聽到呀。我只是好像想起了什麼,可又記不真切。”
“哦。想起了什麼事?”衛天音問道。
“我問你,我和你是不是曾經在一座雪山上聽到琴聲,你那時也說如果不把人叫醒,就會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來,你還記得嗎?對了,還有一回,我倆好像呆在一個山坡上看日出,太陽昇起來,四面都是雪山,你記得嗎?”她問道。
“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