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4/4 頁)
手裡。我用一根小鋼絲撥鎖芯,伏在鎖管上聽絃的波動,“咯”一聲,開啟。
歐弦的手腕被勒出兩道深深的紅痕,他居然還笑讚我:“好強的開鎖技術。”
他在人前,永遠這樣冷靜,似乎永遠不會慌張害怕,永遠自制力非凡,心若冰清,波瀾不驚。
若他不是這樣冷靜這樣有自制力,先佔有石珈的話,石珈,也不會被方昕哥哥搶走了。
我叫方伯把他背起來,送到Doctor李那裡。
和Doctor李並肩手術,已經是我習慣的事。
我給歐弦注射一針麻醉,拆繃帶重新包紮,他手部和頭部被割傷,我數數,一二三四……總共十六道,刀痕外深內淺,也就是說,是他自己割傷的?不想活了?不就是被西鬱什麼什麼嘛……男人,不是從來都不在乎的麼?只要不得艾滋。
這樣一個人,這麼完美的身體,不應該受這樣的傷。
有時候,Doctor李開玩笑說:“阿翎,你這樣漂亮,當手術醫生,會讓病人失血過多的……比如……流鼻血。”
我瞪他一眼:“我都說不會接受你這樣的三十歲老男咯!”
專心下刀,指尖的手術刀靈巧如我的手指。
如果我有一把手術刀,能切斷心中的痴心枉想,我就不會愛上歐弦。
他的世界裡,彷彿只有一個石珈,而我無論對他多好,他也只是當我好朋友而已。
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有意無意用花束擋住監控器,嘴唇輕輕觸碰到他蒼白的嘴唇,觸感冰冷,但深處依然帶有溫熱,淺淺的潤澤溼意,微微刺麻,一點點滲透入內。
我在做什麼?!
猛然坐端正,恢復我應該有的姿態。用勺子給他喂一點水,抹掉所有的痕跡。
他睜開眼,輕聲叫我:“方翎小姐,謝謝你照顧我。”他有沒有發現什麼?即使有,也要裝做沒有。
我尷尬地笑笑:“歐弦,叫我Antelope吧。”
在換藥的時候,我告訴他一個冷冰冰的事實:“歐弦,石珈已經是我哥哥的人了。”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卻看著我說:“方翎,你還不明白,如果愛得夠深,很多東西,是可以不在乎的。”
我指著他手臂上的道道血傷:“要是你永遠不能再彈鋼琴了呢?”
他沉默一下:“石珈,她是我心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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