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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問我：“你同意當我家教了嗎？你要陪我玩，陪我寫作業，最好還能夠陪我彈鋼琴。不要嫌我煩哦，我只是比較喜歡說話，平常都沒有什麼人陪我說話。”

我笑了：“前兩個可以，但是我不是很會彈鋼琴。”我摸摸她的頭，她的頭髮很柔軟，我說：“我喜歡聽別人說話。”

她說：“那就好！鋼琴嘛，我彈你聽著唄！爸爸讓我每天都至少練一個小時！”

她拉起我的手去她房間，她的手指很小，小胳膊圓圓潤潤的，軟軟嫩嫩的觸感，她跑到蓋著綠色絨布的鋼琴前，揭開絨布，低下頭開啟琴蓋。

她低下頭的一瞬，我看見她耳邊有瑩潤的光澤一閃。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都停止。

西西她小小的耳垂上，戴著SEA－IN－BLOOD。

我幾乎是下意識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問：“你怎麼會有這個的？！”

大概是我一時間用的力氣太大弄疼了她，口氣也太過嚴厲，西西大眼睛一下子蒙上了一層水霧，扁著嘴，小身體顫抖著，她顫聲說：“你不要這麼兇，媽媽也這麼兇。就是因為媽媽這麼兇，爸爸才把媽媽送走的！”

我緩和一下神色，放開她的手：“摘下來給姐姐看看好不好？”

西西說：“我不會取，你幫我吧。要小心哦，千萬不能弄壞了。”

我小心地把她左耳的耳環摘下來，那熟悉的粉色瑩潤色澤並不容易仿製，我皺了皺眉頭，試著旋轉，果然，珍珠旋開來，裡面的空心底部有袖珍的小字，SEA－IN－BLOOD。

是真品。

我輕柔地給西西戴回去說：“沒事了，你彈曲子給我聽吧。”

她拉了拉我的手錶示友好，翻出一本玫瑰色封面的《小湯1》，細幼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起來，叮叮噹噹，彈的是一首《青蛙大合唱》。

坑爹啊……這曲子，把老子的心都彈亂了。

《青蛙大合唱》是一首歡快蹦跳，需要力氣的曲子，彈完之後西西額頭都冒出了細小的汗滴，她興奮發紅的小臉仰起來看著我，說：“姐姐，我彈得好不好聽？”

我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平靜柔和的笑容：“非常好聽，姐姐彈的都沒有你好聽。”

她抓住我的手，軟軟的臉貼在我手臂上：“那你願意當我的家教咯？”

我點點頭：“我們今天就開始第一次上課。”

我一週家教這個小女孩五次，一個小時，七點到八點，每小時三十塊，是深圳家教非高中類的平均價格。

準確的說，我的工作其實是半陪護，小女孩的課業並不沉重，但好像並沒有什麼親人。她的老爸真是非常的忙碌，我一次也沒有見到過小女孩的爸爸，連背影也從未見過，但是錢永遠會在下一個月的第一天整整齊齊放在桌子上。有幾次我故意留到很晚，晚到學校的宿舍還有十分鐘就要關門了，小女孩的爸爸還是沒有回來。我問她：“你爸爸常常這樣嗎？”

小女孩搖搖頭：“很少。”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不讓說。”小女孩很誠實。

“他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見？”

“哈哈，姐姐，我爸爸很厲害的，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他各種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第二個月西西高高興興告訴我：“姐姐，你的工資漲到了一千塊，爸爸說希望你能夠一直教我。”

我問她耳環是哪裡來的，她說，是爸爸叫她戴的，穿耳洞的時候去的是最好的美容院，一點都不痛。

西西一臉憧憬地說：“爸爸喜歡的人曾經戴過這個，他說很好看。”

她把錢遞給我，壞笑說：“爸爸還希望，你少問一些問題。”

我：“……”

西西非常乖巧，驚人地早熟。老人們總說“小看老”，我覺得這個小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其實她不用家教也能完成各種她爸佈置給她的任務，就是和大部分小孩一樣，怕黑，怕孤獨，容易犯困，而且，怕沒有人聽她說話。

第四十九章：懸疑家長會

我從未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孩，可是西西卻從來回避提起她的母親，好像那是一桶滾熱的開水，一提起就會燙傷似的。

客廳的一個角落有一個很老的留聲機，巨大的碟片放上去，流暢的音樂傳出來：

“浪漫擱淺，舊歡不見。最悲傷的是我開始不懂悲傷，把世情看得通透，沒能力多愁善感。我何嘗不想蕩氣迴腸，我不甘心太快讓自己變這樣。是隱藏，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