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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麻煩吧?”搞不好回美國後接到的第一封信是學校的革職信,但她已沒有心神去理會太多事了。
“不會,有我還怕搞不定嗎?何況還有吉勃特在幫你扛著,放心。”櫻子坐在地毯上,問她:“接下來呢?你那身分特殊的丈夫準備拿你們怎麼辦?”
“我不知道。”努力吸著鼻子,不讓水氣再度氾濫到眼眶。事情的主導權早轉移到東方磊身上了,而且他說過會“盡慢”回來。
“你愛他嗎?”櫻子小心問著。
她嘆了口氣:
“多年前,我愛上的,是自己幻想中的男子,而那男子的面孔便是以他的長相呈現。加上種種事蹟,我承認,我愛他,愛上我幻想中的他,無怨且執拗地要替他生孩子。我自私地想擁有一分愛戀,以為只要他不知道,就沒有所謂的傷人。”但,她錯了,某種程度上,她一定傷害了他,否則他不會暴怒如雷。
櫻子不甚明白:
“既然你一直愛他,為什麼當真嫁了他,卻像離水的花一般委靡?”
“沒有相愛,婚姻就不能稱之為美滿,愛人與被愛,都是一種痛苦的負擔。也許,我依然執意活在夢幻的世界中,不願正視婚姻的現實面。他──可能是被我氣得去臺灣的也說不定。”
“你太悲觀了,既然你們已經是夫妻,恰巧你相當愛他,那就以愛情去取得他的心呀!
笨蛋,自怨自艾做什麼?還是他外面有女人?”櫻子向來見不得溫吞自憐的人。確定蓮吟不是被東方磊強行娶為妻之後,她開始罵人了。
“我不知道外頭有女人的丈夫會是什麼表現。”
“很簡單,慾求不滿的男人在你身上取不到滿足便會出外打野食。最好時時榨得他一乾二淨,想偷腥也沒得偷。怎麼?他昨日去臺灣時,你有做這些‘動作’嗎?”
蓮吟臉色大紅,吞吞吐吐地蚊吟:
“沒有……我拒絕了他……他說……不會再碰我了……”老天,她想哭了。怎麼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去外面找女人的事呢?不要!她受不了他的不忠!
但……她還有權利去管他發洩的管道嗎?
岡田櫻子嘖嘖有聲地叫了:
“完了,完了,要精力旺盛的男人不偷腥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別一趟臺灣之行,跟回一個大肚子的與你搶丈夫才好。我父親那死老頭在臺灣就有好幾個情婦,樂得他每年有半年以上耗在那邊砸銀子。臺灣的女人都長得不錯,你丈夫‘陣亡’可期。”
“他……應該會剋制自己的,畢竟現在愛滋病那麼猖獗……”蓮吟的反駁沒有任何力道。
“呵,別天真了!他屬於高危險群的一個,三四十歲,散發中年男子的成熟魅力,就有年輕單純的女孩子會免費貼上去,又不是找妓女,怕什麼愛滋?你可能不知道,日本的小女生很喜歡找那年紀的男人來嘗禁果。自動送上門的,尚有‘餘力’的男人哪有不接受的道理?你沒有吸乾他,看來此行兇多吉少,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無力招架的蓮吟只得別過頭,嘴硬道:
“我不管他,反正……我們決定過有名無實的生活。”她必須表現出不在乎,學習不在乎,否則她會瘋掉。
“呆子。”櫻子垂下眼看著自己潔白的十指。
情感的事,總很難有清醒以對的人。連她自己不也深陷撲朔迷離中?
外頭一板一眼的門鈴聲吸引了她們的注意,櫻子率先起身:
“可能是磯晃司來接我了,一同去吃飯吧!下午兩點我有一場研討會要開。”
“好,我去叫丹芙起床。”
很多事,不是一味地談就會有結果的,還是得看時間的演變帶來什麼安排,尤其感情,誰又能完全掌握呢?她無力想更深的問題了。
愛?不愛?太深了,深得她無力負擔,不敢面對。
※ ※ ※
真正體會日本人生活的節奏,是在回到東京之後的這些時日。
由於不是住在飯店,也沒住到傭僕甚多的岡田家,身為東方太太的她,完全體會到了家庭主婦的生活。每天一下課,先到大學附小去接女兒,然後上超市買菜,生硬的日文已使她頭大,更別說大量出現的日本字了。
如果這是東方磊整她的方式之一,算他狠。
與她同行的湯森不僅出入有專車接送來往大飯店,假日時更是發揮了美國人好冒險的精神,南征北討地想利用這三個月徹底訪遍日本的土地,剩餘的時間,即被日本美女迷得口水成河;看來紀詠禎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