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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是以怎樣的代價換取的。
“安小姐,我是RAN電視臺的娛樂組編導,不知安小姐有沒有興趣聊一下?”一個男人靠近她,她眯細著眼睛看她,這個姿勢是最撩人的,尤其在酒吧的燈光下。
“當然沒問題。”她把手伸向他,故意裝作沒見到身後紀翌北的目光。
她的長髮傾瀉下來,如黑幕一般,阻擋了他們彼此。
紀翌北想忍住自己不去看她,可是心神不寧的他怎麼也無法剋制自己。
他從沒一刻這樣厭惡自己。無法剋制想要衝上去拉她出來的衝動,無法剋制不知不覺就怔忡了的心,無法剋制眼前不斷浮現的從前和現在同樣巧笑嫣然的她。
明明,明明是同樣的面孔,可是為什麼,就是不一樣了呢?
他把手緊緊握成拳頭,另一隻手揚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也許正是這件事讓她下了最狠的決心,可是從前的純淨天然的安筱珂呢?她難道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然而悲哀的是,他竟然發現他依然忍不住看她的衝動。
見不到她的日子,彷彿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他曾經把這份感情當做是前輩對後輩的關照,抑或,是哥哥對妹妹的情誼。所以當她被這個圈子的醜陋不堪給暫時驅走的時候,他憂慮的同時也心想,這對她或許是件好事吧。
那對他來說呢?
是不是意味著,她不在了,他就會回到從前,一個人的世界的樣子?
紀翌北感受到指甲摳住手心的痛楚。
他閉上眼睛。
紀翌北,你現在知道答案了。
呼之欲出的回答,如黑色的窒息的濤浪瀰漫過頭頂。
彷彿曾有一道光賜予習慣了寂寞的他以溫暖,可他眼睜睜地任由那道光離開,直到最後才發現,他原來是多麼留戀。
“翌北,你發呆很久了。”水柒若將手覆在他手上,並徐徐將他攥成一團的手攤開,“不要為難自己,任何時候。”
紀翌北抬起頭來,神色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她終究是會回來的。”沒有用問號,因為水柒若的表情帶著些許的悲憫。“翌北,你一向是我帶過的新人裡最清醒最明白該怎麼做的人。”
水柒若的言外之意明顯之至。
“她註定是要回來的。”
遠處的麗影彷彿飄渺地遠了,“可為什麼……”
“翌北,你知道蕭總怎麼告訴我的嗎?”
紀翌北心一凜,“蕭總?”
水柒若嘆了口氣,“他說,安筱珂在將來註定會光芒四射的。”
紀翌北閉上眼睛,蕭逸凡的眼光,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就在他猶豫要不要簽約的時候,是蕭逸凡走過來,二話不說地問他,“你是不是想要找一件能讓你全身心投入忘記所有的事情?這就是那件事。”
他無法相信一個只見過他幾面僅僅憑著資料的娛樂公司總裁就輕易地看透了他的內心。
然而現在,水柒若說,正是蕭逸凡拍板,允許安筱珂迴歸,不僅迴歸,更是重新統治。
他對自己說,那樣的安筱珂,還是安筱珂嗎?
是那個會純真地衝著他笑,靦腆地喚他“翌、北、哥”的安筱珂嗎?
水柒若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她輕輕地了嘆了一聲,說到底,她終究無法代替這些孩子做決定吧。更無法,代替他們去承受將來他們必定要承受的東西吧。
還有,他們必定要放棄和割捨的,最珍貴的東西吧。
“爵爺今天您的酒量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這算什麼!等金曲獎頒獎結束風翼大獲全勝那天爵爺我和你們不醉不歸!”
“噢噢!”大家起鬨起來,一群人三三兩兩地走出包場了的酒吧,一排計程車停在門口。
“筱珂你一個人回去?”
“嗯,我想走一走。”
紀翌北聽見筱珂和汀蘭彩恩她們說了一句,然後她的身影就走向夜色裡去。
“翌北哥你上來呀。”嬌滴滴的聲音,是個剛進來的女藝人,坐在車後座上朝她揮手。
“抱歉。”他對司機說,“走吧。”然後砰地替司機關上車門,顧作沒看見那個女藝人驚詫的表情,他留在了呼嘯的北風中。
他不知道安筱珂要往哪裡走,她似乎是漫無目標地,略略搖搖晃晃地走著。她的長髮微微有些凌亂,這讓他想起剛才那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