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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低迴婉約,譚易江卻覺得一字一句落在心間,驀然就觸動了心中最隱秘的角落,耳邊只回響著那句,“埋葬了過去”,“埋葬了過去”,不覺失神。過去真的可以一筆勾消地埋葬掉?往事不回頭,一江春水向東流,歲月彈指間,剎那芳華轉頭空。他只覺得那聲線纏在心上,一圈一圈地越纏越緊,絲絲縷縷,密密麻麻,兜兜轉轉,牽牽絆絆,卻把早已深埋在心底連自己都不願重提的過往,一幕幕都逼了出來。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贖心情,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原來你也在這裡……”那話語糾纏,纏得越來越緊,攪得心底一片驚慌。直到曲消聲無,譚易江仍覺得那歌詞在心底裡翻騰,“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原來你也在這裡”。
原來你也在這裡。
心中有什麼被猛然觸動,回頭望著身畔的女子,只覺得她地面容熟悉而陌生,但那溫婉親切地氣息卻是自己內心渴望許久地。
原來,你,也在這裡。
一絲不易察覺地滿足從心底裡泛起,還沒有升上來卻突然被另一個可怕地意識改過去,心猛就亂得猶如急鼓。
此時安婭恰也無意中轉過頭,正撞上譚易江失魂落魄的眸子,但見他面色蒼白,額頭青筋猛跳,全然不是剛才灑脫不羈的樣子,不覺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語氣關切,“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譚易江擺擺手,只是垂目閉上眼睛,面色忽紅忽白,只是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在拼命壓抑著內心某種可怕的想法。安婭不明就裡卻是慌了神,想也沒想,伸手覆上他的額頭,手心頓時汗津津的,全是冷汗,心裡一緊,語氣也慌張了,“很難受嗎?是心臟嗎?還是那裡不舒服?你身上帶著藥嗎?我叫空姐叫來吧。”
他依然閉著眼搖了搖頭,只是一隻手猛地抓住她正覆著他額頭的皓腕,過了許久才緩緩費力地說著,“不用慌,沒事。可能因為剛才有氣流,頭暈了一下。只要,你在這裡,就好了。”他說得那樣艱難,以至於安婭更加的擔心,忙傾過身子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細細聽他的心跳,砰咚,砰咚……那心跳雖然急促,但卻強勁有力,安婭疑惑著,應該不是心臟的問題。從小她就學會了給奶奶測血壓,量心跳,這些簡單的醫學常事她應該還是不會搞錯的。那究竟是怎麼會事?
安婭又覺得奇怪,剛才明明沒有感覺到飛機顛簸呀?不過看他神色辛苦,也不好再追問。只好回頭招呼空姐送來一杯水,但譚易江的手卻始終緊緊抓住她的手,抓得那樣緊,彷彿怕她走掉一般。被陌生男子這樣抓著,安婭原本想掙脫,但卻明顯感覺到譚易江地手臂一直在微微顫抖,因此也就不忍心。空姐小跑著送來一杯水,並關切地問候了一番,見沒有什麼大礙才緩緩退下,安婭則趁機趕快把自己地手從他地禁錮中掙脫出來。
“是什麼歌?”過了好半晌,譚易江才嘆息著慢慢地開口。那嘆息悠長,像是把什麼心事重重地放下。
安婭愣住,直到他再次問她,才明白他問剛才聽的歌地歌名。雖然覺得他問得古怪,可她歷來是乖巧的人,因此低聲回答,“《原來你也在這裡》,劉若英的新歌。”
“哦。原來你也在這裡。”他小聲地回應著,霍然睜開眼睛,目光直視著安婭。安婭這才發現,剛才一度消失在他眼中的自信、沉穩,甚至那一絲不加掩飾的張狂、霸氣都重新歸回原位,一顆心也不由自主地放下。可不由自主又懸起,總覺得他看向她的目光古怪,那波光碎影裡似乎藏著什麼,但波光搖曳,浮光掠影看不分明。
待到譚易江神色漸漸正常,安婭不由一隻手撫在心口,“剛才可被你嚇死了。”臉上露出天生始然的甜甜笑容。
那知他卻莞爾一笑,“我經常用這招騙女孩子的關心,沒想到卻百試百靈。”他笑得風輕雲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越發襯得古銅色的肌膚活力十足,眉眼生輝。
他這麼戲謔一說,原本還有幾分驚疑的安婭倒啼笑皆非了,也就不好再計較追問什麼。
不過這麼一鬧,兩個人倒熟悉了不少。
安婭從他口中得知,譚易江此行是到米蘭開一個國際性的商務會議,因此還需要在羅馬轉機。當得知安婭是中獎得到這次幸運旅程時,他有些怔忡,到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帶著歡快的語調祝賀她,只是不知為何,情緒有點低沉,隨口說著,“安婭,玩開心點,羅馬可是義大利最美的城市。”
他突然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安婭嚇得猛一激靈,不由瞪向他。
見她瞪著鹿一般地大眼狐疑地看著自己,譚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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