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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透以後地上的積水慢慢退去,朱燁爬下岩石,緩慢地走動了幾分鐘,感覺腿腳不麻了以後就停了下來,開啟藥箱給自己換藥。藥箱裡面還有一小瓶生理鹽水,早晨他已經喝掉了一點了,現在再喝掉一點,剩下的二分之一留給明天。
再沒什麼好做的了,只有等,朱燁平躺在洞口正對的岩石上,靜靜看著外面的天空,今天天氣不錯,大概此刻昧姝不在附近,因此霧氣也很薄,透過洞口能看到外面的夜空,月亮又亮又白,星星迷離閃爍。
有了光,幽閉感就不那麼強烈了,比昨晚感覺好很多,朱燁想起之前小葵花的幼稚園佈置了數星星的家庭作業,要求家長和學生一起完成,於是墨斛發神經買了天文望遠鏡,大半夜地拉他和小葵花去山頂看星星。結果小孩睡得口水橫流,倒是他們兩個大人看得津津有味,把好些星座都認了出來。
大熊座,小熊座……對了,他是獅子座,傳說中最自律最追求完美的星座,簡單地說就是龜毛,朱燁信馬由韁地想著,想起一些關於星座的無聊理論,他以前是從來不在意這些東西的,還是墨斛看韓劇以後查出來告訴他,因為墨斛這一世如果按奪舍那天算,正好比他的生日晚一天,而兩個獅子座,據說是絕配。
至於小葵花,是妥妥的天蠍座,腹黑,執著,性感……好吧性感什麼的現在說還早,不過以他們倆的遺傳來看這一條應該是跑不了。朱燁嘴角一勾,淡淡笑了笑,隨即又嘆了口氣,後悔地想:早知道那天就不打他了,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這裡,留給兒子最後的記憶居然是電視遙控器打屁股,那多遺憾。
不成,不能這麼想,墨斛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出去的,朱燁馬上警告自己不能放棄希望,他很清楚墨斛對他的感情——即便是死,墨斛也不會讓他一個人死的,他們必定會死在一起。
即使有了孩子以後,墨斛對他的愛也一直凌駕在對小葵花的愛之上,朱燁對這一點毫不懷疑,墨斛這種情況對於成年男人來說可能稍顯幼稚,還有自私的嫌疑——如果換成他,他大概做不到這一點,他會把孩子擺在墨斛之前。
但正因為此,這種不平衡的感情讓他在內心深處有一種隱秘的歡喜和滿足。
獅子座就是這樣驕傲跋扈,就是喜歡有一個人愛他愛到全世界獨一無二,無可替代,連親兒子也不能逾越。
我真是越來越幼稚了,我不是個好爸爸……朱燁又自責又甜蜜地想。
夜色深沉,不知不覺島上又起了濃霧,也許是妖皇回到了島上,濃霧遮住了星星,連月光都盡數阻擋。朱燁將自己蜷成一團躲在避風的角落裡,獨自抵抗黑暗帶來的壓力,熬到半夜,又累又餓,撐不住睡了過去。
夢裡他發現自己變小了,成了少年模樣,躺在一張簡陋的硬板床上,一隻手被手銬靠在床架上,一隻手打著吊瓶。
這是哪?他驚恐地看著四周,發現這裡的場景又熟悉又陌生,低矮的天花板,骯髒的桌布,電視機裡播著不堪入目的影碟——一個亞裔血統的小男孩被三四個白人團團圍住,破音的音響裡傳來他走調的呻|吟聲……
“救命!放我出去!”朱燁崩潰地大喊起來,嗓音卻幼細沙啞,像某種小動物的嗚咽。
就在這時,嘈雜的腳步聲靠近了房間,門被開啟了,幾個男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掀開他身上的破毯子,大手在他乾瘦的身體上比劃著,和另外幾個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
“啊——放開我,救命!”朱燁劇烈掙扎起來,手銬在鐵質床欄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的行為激怒了那個正在介紹他身體的男人,他揚手打了他一個耳光,用英語說:“閉嘴!”
朱燁耳膜劇痛,被迫停止了反抗,癱軟在破被單上。另外兩個人掀起他的襯衣觀察他的身體,又褪下他的褲子看他的屁股和腿,看上去有點動心,但最終還是遺憾地搖頭,基裡哇啦說了一大通當地話,離開了。
先前打他的男人低聲罵了一句娘,一臉晦氣的表情,跟著那兩人走了,朱燁躺了一會感覺恢復了一點力氣,掙扎著將衣褲整理好,拉高破毯子。
影碟一圈播完了,停了一會又重新開始,電視機裡再次傳來令人崩潰的呻|吟聲。朱燁將腦袋塞在發黴的枕頭底下,一邊流淚,一邊喃喃叫著:“爸爸……”
額頭忽然傳來溫熱的觸感,朱燁猛然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扯到胸前的傷口,一陣銳痛。
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他身邊,手指還保持著試探他的姿勢。
“誰?”朱燁頭暈目眩,看不清楚他的臉,啞聲問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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