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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煌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唐淼的語氣很認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正經，所以他忽略了因為唐淼的不信任而產生的一絲絲不悅，什麼都沒說，卻低首覆上懷中人的唇，深深地吻著，好一會兒才鬆開。比起空洞的情話，他更喜歡用事實去證明自己的心。

口腔中吸吮著的柔軟輕易喚起唐司煌的熱情，不緊不慢地翻身，虛壓著唐淼，聲音微啞，削弱了表面上的淡定：“再來一次？嗯？”

唐淼狠狠地瞪他一眼，用側臉對著他：“如果你不介意姦屍的話。”

“不許胡說，”唐司煌把他翻過來，摟入懷中，“那就明天繼續。”

唐淼默。明天？明天他最好是躲在空間裡，或者乾脆把男人關在空間裡。

“還疼不疼？”唐司煌沒有堅持，頓了一下之後再開口，聲音正常許多，“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沒有。”唐淼堅定地道。

“我看看。”

“真的沒有。”

唐司煌輕笑一聲把他翻過來：“那是不是說明我的技術不錯？”

唐淼沉默片刻，正色道：“唐司煌，以後你不能有別人了。”

“當然，”唐司煌皺眉睨他一眼，不悅道，“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

“沒有，”唐淼抱住他的腰，笑呵呵的，“你是什麼時候對我……”

唐司煌撫著他的背，陷入回憶中：“很久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唐淼一愣，神色頗有幾分驚訝：“記得，在機場。不會是從那時就……”

“那倒不是，”唐司煌看著天花板，語氣不自覺地放柔，“當時，你的外婆聯絡我，說你是我兒子，並要送你過來，但卻不記得要給我一張你的照片。奇怪的是，在機場裡，我一看見你出來，就覺得你應該是我兒子。只那一眼，你就在我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當時的你很可愛，很容易讓人喜歡。我對你的第一感覺很不錯。只是，後來我有些失望，因為你的個性實在有些軟弱，而且還不夠自信……”

唐淼無語扶額。

“後來，我不怎麼想理會你，每次一見到你，心情就會不好……”

唐淼的臉變黑了，唐司煌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然而，不見你，心裡卻又總是忍不住在想，你在做什麼，想什麼，是不是偶爾也會想起我這個爹地，會不會和唐鑫相處得不好……”

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是不喜歡那個孩子，為什麼還總是想著他。後來再想一想，只怕看到那個孩子的第一眼，那個孩子已經在他心裡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有察覺。

等到唐司煌意識到的時候，是唐淼十五歲後的一天。那天唐淼游完泳之後，穿著泳衣坐在花園裡的長椅上，不知在想什麼，微微垂著頭髮呆，似乎有很多的心事。花園裡很安靜，一切都像是靜止的。查爾斯跑過去，在他腿前跳來跳去。唐淼抿起嘴角對查爾斯輕輕一笑。

就因為這個笑，唐司煌的心臟忽然疼了一下，腳下也情不自禁地踏出兩步，很想緊緊地抱住唐淼，給他一個吻。也就是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唐淼恐怕是他此生的劫數。

“在那之前，我是不想見你，在那之後，我是不敢見你。你很呆，完全不可能發現我對你的感情。每次見到你的時候，都有其他人在。他們可能會發現。你還小，我不能自私地把你拉進深淵裡。”唐司煌淡淡地道。

唐淼抬起頭親吻了他一下，仍然處於震驚中。他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爹地的心思。他一直以為唐司煌不喜歡他這個兒子，萬萬沒有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

“後來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唐司煌再次笑起來：“那倒是要感謝這末世了，世界都要滅亡了，還有什麼值得顧忌的？不過，擔心你嚇跑了，我一直打算慢慢來。”

唐淼臉上一陣熱，此時完全明白了。他就是中了他爹地溫水煮蛙的計策。還害得他那段時間一直為自己的單戀和暗戀惆悵不已。

唐司煌看穿他的心思，輕笑不止，將他抱起趴在自己身上，雙臂擁住：“世界末日都來了，為什麼要顧忌那麼多？就應該先把你拿下再說。如果到死你還是把我當成父親，那我——”

唐淼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唐司煌輕啄他一下，不知想到什麼，神色有些古怪，繼續道：“另外一個原因，與我做的一個夢有關……”

“什麼夢？”唐淼稀奇地道。什麼樣的夢有這麼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