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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趙鈺把醫院和顧家的事都安排妥當,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兩點了,顧老先生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顧嶺中年喪夫,唯一的兒子又在國外留學,顧老先生出了這麼大的事,家中能幫上忙的人不多,趙鈺與弟弟商量了一下,兩個人都覺得現在回家只會打擾到木潸她們,便決定就在醫院幹部病房的附屬臥室裡將就一晚,等明早看看顧老先生的情況是否穩定後再回家。
醫院的高幹病房設施齊全,給家屬附帶的陪睡臥室雖然簡約卻也舒適,趙鈺本來打算弄兩間病房來睡,趙煜嫌他麻煩,歪倒在床上便讓關燈,兩兄弟像小時候一般擠在一張床上,雖然不能翻身,倒也勉強安穩。
第二天一早,趙煜是被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盯醒的。
木潸站在病床邊,俯身盯著熟睡中的趙煜,正看得出神的時候,遇上趙煜猛然睜大的兩隻眼,怔怔嚇了一跳,身體一後退,險些跌倒。
趙煜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手,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你們送早飯。”木潸稍顯侷促地站在床邊,看著趙煜從床上跳下來,高高壯壯的年輕身體往她面前一站,一片淡影瞬間籠上她全身。
木潸蹭得一下,紅了臉。
趙煜沒有察覺到她的番茄臉蛋,越過她徑直往廁所去了。
木潸坐在被趙煜睡得凌亂的床鋪上,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聽廁所裡傳來的嘩嘩水聲。
“我哥呢?”趙煜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水聲,從廁所裡傳了出來。
“趙大哥說顧老先生已經脫離危險期,他直接回公司上班,下班後再過來,”木潸想起趙鈺臨走前的叮囑,忙添了一句,“趙大哥說啦,讓你多照顧著顧老先生!”
“哦!”趙煜頂著一張溼漉漉的臉從廁所走出來,“那我下去看看他。”
“先把早飯吃了呀!”木潸忙把一旁的保溫盒遞了過去。
趙煜低頭看著那個白色的保溫盒,突然笑了,“我真的住院的時候,你要是也能這樣端茶送水就好了。”
木潸輕輕地哼了一聲,將勺子遞過去。
趙煜嘴裡含了一勺粥,口齒不清地笑,“我聽大哥說了,我受傷的那幾天,醫院差點就被你的眼淚淹了,大哥說,木潸的眼淚順著牆壁留下來,遠遠看過去,當真以為是座小型瀑布……咳!”他話未說完,就被木潸一拳捶中胸口,嘴裡的粥老不及吞下去,嗆得他一通猛咳。
木潸不理他,站起身往門外走,被趙煜一把拉住,兩個人僵持在房間中央,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各不相讓。
趙煜這才注意到木潸今天的裝束又是從頭到尾的黑,身前還挎著她專屬的刺繡小布包,她的身體瘦瘦小小,與一般女孩無異,趙煜卻知道,他此刻握著的那隻手裡蘊藏著無限的力量,那是隨時隨地都能把他摔出去的不平凡力量。
木潸白淨的清秀小臉蛋上無遮無攔地透著股懊惱,甩了趙煜的手就往外走。
趙煜趕緊吞掉幾口粥,抹了嘴,跟著一起出去了。
出去以後才知道顧老先生早上的時候已經被轉到了隔壁的普通病房,木潸從趙鈺那裡得了訊息,從趙煜房裡出來後便徑直站在顧老先生病房外等著了。
她惦記著避嫌,趙煜卻不管不顧地拉著她推門而入。
病床上,顧老先生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發呆,房裡只有一個小護士百無聊賴地坐著。見了趙煜,顧老先生未語先笑,“小煜,你來啦。”
“顧爺爺,”趙煜拉著木潸站定在床邊,俯身親切地與顧老先生說話,“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好的很吶。”顧老先生的注意力被趙煜身後的木潸吸引了去,再看到他們二人交握著的手時,老人家了悟地笑了,“這小姑娘挺乖的呀,叫什麼名字?”
“木潸,”趙煜代木潸答了。
機靈的小護士已經給他們二人搬來了椅子,兩個人道了謝坐下,趙煜埋怨地問顧老先生道:“您是怎麼回事啊?胖了這麼多?不知道自己這病就得忌著嗎?聽嶺姨說您私底下偷吃了很多東西,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顧老先生聽了他的話,笑了一陣,才嘟噥了句,“就是忍不住嘛。”
趙煜只管教育他,“怎麼就忍不住了?不就是吃嗎?又沒餓著您!”
顧老先生憨憨地笑了兩聲,睜著渾濁的老眼去看木潸,“吃啊……就是忍不住地想吃啊……無底洞一樣,看到什麼都想吃啊……”
他的聲音暗濁無力,喉嚨間像是堵了口痰似的,聲音斷斷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