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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壤低頭看著小黃鳥,臉上神情木訥,“他們倆都很好。”
肥遺抖抖羽毛,抬頭仰望天空的晚霞,嘆息道:“……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們所有人的未來,都將何去何從。
福壤順著它的視線望向天邊沉淪的驕陽。
片刻沉默後,肥遺輕聲問道:“阿福,你打算怎麼辦?”
福壤昂著頭,他的頭髮依舊蓬鬆散亂,頂在他高壯魁梧的身體上,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個烏壓壓的鳥巢。
“……我這一生,除了小姐,再無其他。”他說。
二樓的書房窗邊,木苒垂著手站在窗簾邊,及臀的烏黑長髮鬆散地攏在左胸前,她靜靜地往下望,長長的額髮輕飄飄蓋住光潔的額頭,落下一片暗色的陰影。
傍晚的院子裡,夕陽的餘暉暖熱地鋪灑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宅子前的臺階上坐著高大的福壤,肥遺在他的手掌上起起落落,分外歡脫,昏黃的陽光穿不透他們的身影,只在他們身後拖曳出不長不短的一道黑影。
木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她的左手重重抓上自己的右臂,五指收緊,眉頭不知不覺皺緊。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有意思,那老傢伙果然沒騙我,能認識你們,不枉我勉強多活上幾日。”旋龜在她身後的書桌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木苒冷冷回頭。
“誒,你別這樣看我啊。”旋龜漫不經心地笑:“你也知道,像我這樣千年不死陽壽殆盡的老妖怪,木潸能讓我多活上這麼幾日,已經很了不起了,不愧是玄冥神的重生啊。”
木苒看向它的眼難掩驚訝。
“活了這麼多年,能遇上幾件有趣的事實屬不易,我這把老骨頭,也算瞑目了。”旋龜慢慢趴下腦袋,兩粒黑米似的眼斜挑著看向木苒,“這幫孩子還是要靠你帶著,他們太年輕,閱歷不夠豐富,今後的路還那麼長,著實要小心謹慎些吶。”
“我?”木苒的左手不自覺用力。
“沒錯,就是你。”旋龜笑呵呵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四個雖同為古神重生,卻未必能相安無事,若是四神鬧了起來,到最後,真正能安撫他們的,也只能是你了。”
木苒眯縫起眼,口氣沉下來,“你在暗示什麼?”
旋龜卻在此時此刻閉上眼,低低地笑,“佛曰不可說吶不可說。”
木苒的眉越皺越緊,她正要追問它的意思,書房的門就被趙鈺推開了。
“出來吃飯吧。”趙鈺推開門,探進上半身,笑道:“做了你愛吃的菜,晚上多吃點。”
木苒沉著臉往外走,直走到門口,這才轉身問旋龜道:“你不一起來嗎?”
桌上閉目養神的旋龜搖搖頭,笑道:“我不去了。”
木苒點點頭,和神色困惑的趙鈺一起走出門去。
趙鈺察覺出她臉色的不對,低頭問道:“怎麼了?”
“沒事。”木苒和他並肩走在走廊上,迎面碰到從另一頭走過來的趙煜和木潸,那兩個孩子手牽著手,看向對方的眼裡耀眼明亮到裝不下其他人。
四個人在樓梯口聚齊,趙鈺讓兩個小的先走,自己跟著往下走,木苒落在最後,她用左手扶住扶梯,一步一步沉重下移。
按照旋龜的說法,走在前面的這三個人分別是西白虎、北玄武、南朱雀的重生,而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兆族人。
如果他們起了爭執……
木苒搖搖頭,如果未來的命運是多舛的,即使現在擔心,也為時過早,與其如此,不如珍惜眼前的時光,踏實過好每一天。
更何況,目前最大的危機還未來臨,他們所有人都在嚴陣以待。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這一段時間因為要複習,而且工作負擔不斷加劇,更文的頻率會慢下來,請大家多多體諒多多包涵,等抗戰期過了,花匠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給各位添堵了花匠很抱歉》《
☆、來犯
來犯
兩天後,木苒在院子花房的常青藤下發現了旋龜已經僵硬的屍體,相比於趙家兄弟的震驚,木苒與木潸所表現出來的淡定反而叫人心酸。
趙鈺在花房常青藤下給旋龜挖了一處墓穴,幾個人守在涼快的花房裡,安靜地將這隻喜好賣弄吊人胃口的千年老烏龜埋葬。
趙煜握著木潸的五指,輕聲問她,“你早知道它命不久矣?”
木潸沮喪地點點頭,“它陽壽耗盡,這是天命,縱使我費盡心血救它,也不過是勉強延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