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大夫人和東叔了。”
“討厭,他又不帶我偷偷去玩,一定是去見那個小惠了……”從涼失落地垂下頭,咕噥著離開了。
簡直就是來去如風,盛雅怔了半晌,都不敢相信那是她從小親手帶大的女娃。
“呵呵,妹妹,這孩子變了好多,都快不認得了,以前臉上總是掛著兩行淚,現在活潑多了。就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眼見她跟大夫人、錢少爺越來越親近了,倒也好,當家的應該會很開心。”方明婕一直望著從涼遠去的背影,嘴裡的話不知不覺地就脫口而出了。
“當家的?他怕是已經沒空理這些了,小姐和老夫人的週年祭都不見他幫忙打點,現在的當家的,心裡頭只有那個歌妓。哼,真是比輸給錢夕蘊更讓人覺得不值。”盛雅不甘地咬著唇。
卻惹得方明婕輕笑:“由得到你來煩這事嗎?有大夫人那烈性子在,陸姑娘和當家的怎麼可能長久。與其跟著參合,倒還不如坐享其成。”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當家的,他性子不也烈得很麼,以前連小姐都不敢管當家的那些風流事,怎麼可能錢夕蘊說不準就不準的,也得他願意搭理啊。陸儀來府上的第一天她不就鬧過一場了,也沒見有什麼成效,最近她都沒什麼動靜了,怕是顧念著她爹在,打算息事寧人了。”
“頂多也就消停個幾天,等夏夫人和展老夫人週年祭過了,還得鬧。”方明婕說得很肯定,相處多日,她對夕蘊的性子算是瞭然了,“何況,我看當家的對她還是不一樣的,即使嘴上不說,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呵呵,那種縱容,怕是夏夫人都沒享受過。”
“難道說,陸儀其實根本構不成威脅,真正威脅著我的只有錢夕蘊?”盛雅尋思著她的話,那字字句句似乎都是一種對她的提點,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彆扭?
“你想哪去了,什麼威脅不威脅的,她又沒有容不下你,這樣兩人一起伺候著當家的不是挺好嗎?我只是說她那性子,見不得當家的待其他女人好而已。你別多想了,我們趕緊去帳房吧,當家的把週年祭還是看得挺重的,一再交代了我好多次,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再寵的人他都會怪罪……”
隨著聲音的漸漸淡去,兩人的身影也越來越遠了。盛雅再也沒有說話,仔細回憶著方明婕的每句話,忽然地,她眸光一緊,彷彿被人醍醐灌頂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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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迴廊深處的廂房裡,展越浩倚立在窗邊。
窗外是花園,團團簇簇的五色海棠,在白花花的日光下,開得正豔,那是她最喜歡的花。
這間廂房在浩園裡,很不起眼,丫鬟隔三差五會來打掃下,平日裡其他人是不得入內的。房間裡很簡潔,素粉色的床罩,紅木的妝臺,月白色的帷幔,乍一看,很冷。
展越浩慢慢地定住目光,朝著妝臺走去,每一步他都邁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誰般。
銅鏡裡倒映出他模糊的模樣,他微微側過頭,痴看了會。分明看見那個女子坐在妝臺前點妝,動作輕柔,良久,回頭問他:“漂亮嗎?”
明知是幻覺,展越浩還是閉上眼簾,幽聲呢喃道:“跟小時候一樣漂亮。”
“越浩,你說用哪個髮簪好看?”
……
幾乎每天一早,她都會問一遍這個問題,樂此不疲。想著,展越浩不自覺地笑,輕手開啟了妝臺上的小抽屜,裡頭零零總總的有許多髮簪。各式各樣的,收集髮簪似乎是她生活中的唯一愛好。
看著看著,他就不禁恍惚了起來。
去年今日,子夜,有一場大火染亮了錢塘的夜。對於一個以紙為生的商人而言,這毀滅是徹底的。
如果不是夏影及時發現,也許展家就此毀了。可是留住了萬貫家財又如何,那是她和娘用命換來的,他必須揹著這種愧疚,一生。
回過神後,越浩才發現,似乎有道灼熱的目光正注視著他。這種感覺他很熟悉,片刻後,他看向窗外。隔著迴廊,夕蘊笑嘻嘻地站著,比陽光還明媚的笑容。
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兩兩相望。
這一刻,越浩才更有那種感慨——幸好有她。
半晌,他忽地蹙起眉,看著遠處匆忙奔來的身影,是如樂。
感覺到了他的不尋常,夕蘊也轉過了頭,好奇地打量著面前氣喘吁吁的如樂:“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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