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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穿了。錢小弟心虛地吐了吐舌頭,灰溜溜地爬起身,垂著頭,想趁夕蘊怒氣噴發前躲開。
卻沒想到那個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如樂,忽然發威了,一把提住他的衣領,又把他丟到了夕蘊跟前。這個威沒有發太久,等錢小弟向她看去時,她又怯弱地半側過頭,眼神看起來唯唯諾諾的。錢小弟禁不住在心底暗歎:好一個近朱者赤啊!
儘管他已經識相地俯首臥地,不敢起來了,夕蘊還是不打算放過他。那些女孩,她都是收養著打算好好培育成人,往後養老用的,怎麼能被自家弟弟拐去了。況且,他用的手段還那麼拙劣:“爹果然沒說錯,男孩子大了,不好好教就會變成人口製造專業戶。以後出去不要說是我弟弟,忒沒出息了,好歹也換套說辭啊。對每個女孩都用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胡先生就教了你這一句情詩嗎……”
“……是姐夫只教了我這一句……”錢小弟輕聲呢喃,胡先生才不會有這種風情。
“姐夫?!”
“啪”的一聲,夕蘊一腳登在了椅子上,以茶壺狀的站姿俯瞰著蜘蛛狀的錢小弟,“他還教了你什麼?”
以往的經驗表明,當姐姐擺出這個姿勢時,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然下一刻,她的貴腳就會登在他的身上了。錢小弟擦了擦額間冷汗,開始將諂媚精神發揮到極致:“姐夫他好不要臉啊,他教我情詩,教我怎麼騙女孩子。我說了不想學,他逼我、威脅我,還說男人就該以風流為重。不過姐,你放心,即便如此,我還是隻記得你的諄諄教誨……男人當以銀子為重!”
“呵呵……”
夕蘊還沒來得及消化他的話,門外就飄來一陣笑聲,輕輕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配上外頭的漆黑,不禁讓人覺著寒顫。
詭異的氣氛還沒瀰漫開,聲音的主人現身了,慢慢跨進了東園的廳堂,暴露在了搖曳的燭火下。夕蘊鬆了口氣,收起腳,橫了眼面前的越蒙,心有餘悸,“往後晚上來東園玩時,請先進門再出聲,我虧心事做的多,容易受驚。”
救星啊!錢小弟深刻覺得展越蒙實在美妙極了,趁夕蘊分神時,他趕緊起身,“咻”地溜了。
“這孩子真有錢家人的風骨。”目送著錢小弟的身影,越蒙由衷而嘆:“我姐姐想請你去她那坐坐。”
“方明婕?”夕蘊也沒心思理會他前頭那句暗潮的話,方明婕的邀請,讓她頗覺好奇。
展越蒙薄唇微揚,眼眸很深,深得讓人瞧不透。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等著夕蘊回答。
第十五章
夕蘊最初提出那個荒唐賭約時,“揚州雜聞”的書生們便規勸她說:“你要三思啊,展府就像個蠆盆,一旦跨進去了,府裡的那群女人會把你生吞活剝了。”
失意書生得不到女人的青睞,總免不了誇大其詞,說是蠆盆,有些過了。但是那些女人,仍然是夕蘊的心頭針,日日刺著她,不是她們容不下她,而是夕蘊容不得她們,她就是那麼小心眼。所以,一進府她就遣散了明雪院。至於盛雅和方明婕,並非是夕蘊甘願忍受,而是在羽翼未豐前,尚還不想招惹。
何況,夕蘊也一直看不透方明婕的心思,她對展越浩究竟是感恩,還是含著其他情愫?
大概就是因為這層原因,夕蘊還是決定應了方明婕的邀請。從東園到方明婕的園子,這條路夕蘊沒走過,她不知道會走那麼久。
領著路的展越蒙始終很安靜,夕蘊起先很配合,也不發一言。沒過多久,就露出了本性:“喂,爺,陪我說說話啊。”
“說什麼?”展越蒙沒有回頭,把燈籠換了隻手,問道。
“……你姐姐找我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
“你都不問的嗎?”
“不問。”
“最近絲棧是不是很多事?”夕蘊蹙著眉,故意忽略掉他反常的冷淡,還在繼續找話題。
“還好。”展越蒙卻絲毫不領情,依舊惜字如金。
“我上午去找你了。”瞪死你!夕蘊在心底低嗔,用恨恨的目光瞪著他的背影。搞不明白自己招誰惹誰了,連這位性情溫潤的爺也開始對她耍性子了。
“找我?有事嗎?”
這位爺終於肯停下腳步了,驀地轉過身,緊凝著身後的夕蘊。藉著黃昏的燈籠光,夕蘊彷彿在他臉上看見一絲欣喜,很淡很淡,像錯覺。她偏過頭,毫不吝嗇地丟擲一記媚笑,扭捏狀地低語:“也……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許久沒好好跟你說過話了……可惜不管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