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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蘊一路領著他們走到最左邊的一間小屋,裡頭只有一張木桌,幾張椅子,灰濛濛的。
“你先坐,我幫你把那些書生找來。”說完後,她就急匆匆地奔了出去,像是有什麼急事似的。
展越浩也沒有阻攔,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默不作聲地看著門外,心思百轉。
第二十五章
屋外日頭灼灼地烤著大地,又是炎熱的夏季,展越浩出神地看著,因為陽光太刺眼,視線已經花了,他卻只是微微眯起雙眸,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
耳邊忽地傳來夏影的聲音,明知是幻覺,他還是含著笑,閉上眼,靜靜聆聽。
“展越浩,你有沒有愛過,如果你愛上了一個女孩,你會不會很寵很寵她?呵呵,我一定是愛上他了……他說他最愛夏天,因為我姓夏;他說他要娶我,要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你們男人吶,真會花言巧語。”
“我絕不會說那麼噁心的話。”
“嘁,那你會說什麼,總需要表達出來吧。”
“我會罵她笨妞,如果她笨,我就有理由一直保護著她;還會堅持比她晚死一天,這樣她就不用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徐瓷實際?”
“……你到底在得意什麼,那麼白痴的話都能說出來,誰被你愛上誰倒黴。”
“是嗎?有人被你愛上也會很倒黴吧,你那麼愛哭,又粘人,很容易把人逼瘋的。”
“才不是呢!徐瓷說他很幸福!”
……
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一個夏夜,他們正年少,留在西子湖畔的笑語。
也是展越浩的記憶裡,夏影最後一次那麼開心地笑。
後來,夏府變故,百年基業一夕俱毀,徐瓷父親病重,趕回姑蘇;再後來,徐瓷大婚,入贅於姑蘇最大的林姓絲商府中。從此,姑蘇多了個年輕有為叱吒風雲的絲商,少了個窮書生。訊息傳到揚州的時候,夏影自刎,未遂,可四個月的身孕再也瞞不住。
夏影是個烈性女子,直至被逐出家門,她都不願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展越浩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在趕往揚州的途中,他給徐瓷捎了信。得到的回信卻是,他說他從不認識一個叫夏影的女子;他說,他愛他的妻,生生世世……
之後,展越浩娶了夏影,讓她衣錦歸寧,他將她肚子裡的孩子視如己出。
夏影於他,是青梅竹馬,是親人,雖不是愛,卻勝於愛。他們是一對在人前恩愛異常的夫妻,只有他知道,她的笑容背後永遠都藏著淚,再也看不見當年的青澀美好。她用生命報答了他,可這不是展越浩要的。
他曾想過息事寧人,就這樣陪著夏影,做一對友情夫妻倒也未嘗不好。可惜,那個男人竟仍不願放過她。
逃不掉了吧,他和徐瓷的仇,在他決定娶夏影的那天起就生成了,再也消除不去。
有些人便是如此,即使自己不願意去承擔,卻也不甘願看別人幸福。
……
沒隔多久,有個書生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冷冷地撇了展越浩一眼後,他便徑自入座。見展越浩還沒回神,東叔輕咳了幾聲,總算把越浩喚醒了。可他只是茫然地掃了眼書生,很沉靜。
見展越浩沉默了很久,似乎沒有率先開口的打算,他只好犧牲自己,“你可以跟夫人一樣,叫我大戴,你想問什麼?”
“陸儀和徐瓷的事。”終於,越浩轉過目光,沉了沉氣,低聲問。
“不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嘛,你還指望聽到些什麼?”忽地,戴書生正起臉色,頗為凝重地說道:“展當家的,徐瓷養了陸儀很久,在你搬來揚州後,他就把她引見給了邱均,除此之外,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牽制住了邱均。顯然,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應該很清楚。展府這一劫怕是會很難熬,何況也牽扯進了夫人,恕在下多嘴,你不該對她有任何隱瞞。”
聞言,展越浩閉了閉眼,嗟嘆:“那件事關係到夏影,我不會說。”
“……你怎麼比我們這種讀四書五經的書生還迂腐。”戴詩頤很無奈。
“我也讀過四書五經。”
“……我們換個話題好嗎?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陸儀應該什麼都沒從你身上查出來吧,那麼徐瓷唯一可以用來打擊你的,也就只有夫人販賣私鹽的事了。大家都叫夫人銀不換,都說她嗜財如命,可他們不知道夫人需要供養多少人,蜀岡上的那些孤兒就已經夠她累了,萬先去離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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