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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靜靜停在了一個洞口之前,恭敬地微微俯下身,紅紗燈籠便就此穩穩停住,照亮了洞口石砌之地:“二公子,楚姑娘,已經到了。”
青君冷然的眼波霎時動容了些許,淡淡只是一頷首。覺察到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站直了身體,便欲脫離薛慕濤雙手的禁錮。
薛慕濤淡淡應了一聲,手上勁力卻倍增,握得青君毫無反抗之力。隱隱作痛的手臂在提示青君,現在掙扎只是徒勞無功。薛慕濤幽深的眼眸閃著一絲火光,聲音低沉:“青君身子弱,還是我扶著你比較好。”
青君冷冷的眼波橫了過去,瞟向那罪魁禍首,冷淡的聲音透出了忿然的心意:“青君自問尚有力氣獨行,薛公子不必如此擔憂。”
炙熱的話語在烙印著青君白皙柔軟的耳,薛慕濤漆黑幽深的眼卻是透出了冰寒之意:“青君是當真有力氣獨行,還是怕獨孤一笑看見你我如此呢?”
青君眼中迸發出了火氣,隨之收斂了起來,剋制著吐出違心之言:“青君自是可以獨行。”薛慕濤眼中火光大盛,冷冷的說:“那我們倒可以一試!”
不容青君再做更多動作,薛慕濤手下用力,腳下快行幾步,已然將青君強帶入了地牢。
眼前瞬間出現了一片明亮,青君的眼前卻是一黑,身子微微一動,下意識便閉上了眼睛。手上的禁錮倒是輕柔了些許,薛慕濤冰冷又火熱的眼光瞬間柔和了下來。
在黑暗中走了那麼久,加之功力大損,青君此刻頭腦中一片眩暈。靜靜待那頭暈漸漸過去,蝶翅般的睫毛輕閃了片刻,眼前的朦朧的視野漸漸清晰了起來。
空洞陰冷的地牢中,一個人被粗重的鐵鏈牢牢束縛在了石壁間。
那人看到青君,冷傲的眼神瞬間炙熱了開來。腳下用力便用力掙向了青君,粗重的鐵鏈發出“咯咯”聲響,甚是緊迫。
在石壁間瞬間繃直的鐵鏈,阻止了來人的步伐。披散的凌亂長髮之下,那人灼灼的桃花眼含著幾絲血絲,熱切的看著眼前的青君。青君的身體瞬間僵硬了,冷然的眼睛瞬間溼潤了,朦朧的看進那人等待的眸子。
眼前這飽受折磨的人,即使再狼狽,再落魄;青君看著那閃閃灼熱的桃花眼,瞬間便認出了他。
看見青君僵硬的身體,悲滄的眼神,薛慕濤滿意的收緊了扶著青君的力度。
“獨孤大哥。”澀澀的聲音從略微蒼白的櫻口悠悠逸出,獨孤一笑的眼光瞬間溫暖了,忽視了青君身側的薛慕濤,痴痴地眼光在空中與青君的相遇。此情此景,令周圍的人心中莫名一酸。薛慕濤無形中散發出了寒氣,漆黑的眼眸中如有萬年寒雪,積冷不消。
一對男女痴纏的眼光在空中難解難分,薛慕濤只看著青君,見著那明亮的眼睛此刻全在石壁間的人身上,眼眸寒意更深。忿忿然,握住青君的手臂力道倍增,一股劇痛襲上了青君心頭。青君一聲痛哼,卻沒叫出聲兒來。這卻是清清楚楚傳遍了空蕩的地牢,傳到了一直擔心著的人的耳中。
為免讓獨孤一笑擔心,青君強嚥下蝕骨的劇痛,努力讓臉上神色看來如常,看向獨孤的眼光卻未曾稍離。獨孤一笑的心卻是一沉,激動的臉色瞬間褪去,罩上了一層寒霜,連聲音也是冷到了極點:“薛慕濤,你折磨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放開青君!”
青君方才分明臉色白了一白,那臉上一瞬而過的痛楚卻是明明白白的。縱然青君想對自己強顏歡笑,卻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使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了青君,就算粉身碎骨,也必要護她周全!
薛慕濤聽見這冰冷的話語,不怒反笑,清冷的笑聲在慘白的地牢中發出幽幽回聲。挑釁般的,那停在青君手肘上的修長指掌緩緩上移,像是極其享受的停在了青君那消瘦柔弱的肩頭。
青君不安的想掙扎,薛慕濤的另一隻手卻完全的制止了她無力的舉動。這一切,當然都落入了此刻怒髮衝冠的獨孤一笑眼中。含笑的眼眸橫向目眥欲裂的獨孤一笑,靜靜示威:“薛某乃是憐惜青君體弱,慕濤特來扶助。”聽見這顛倒黑白之說,猶然能面不改色,舉止有禮,看來這薛慕濤那玉面公子之名,倒也不是浪得虛名。
青君輕輕伸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堅定地輕輕的拂落薛慕濤的手,薛慕濤眼色一寒:“青君能夠獨立,薛公子不須擔心。”薛慕濤幽幽笑了,索性放開了青君的肩,緩緩笑道:“青君站了這麼久,定是累了吧?”那冰冷的笑容看得青君心中一陣陣發冷,薛慕濤的纖長的手指,悠然拂過了青君的大穴。在滿面呵護之色中,小心地將青君放入了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