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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在你家喝咖啡呀！”她建議。

子喻帶愧疚。“你該得到更好的，莎莎，你該得到比甜餅圈更好的款待。”

“別這麼勢利眼！＂她生氣地說，並繼續朝他家走去。

“勢利”他問。“我並不勢利。我做了什麼勢利的事”

“那麼是驕傲。你不該因為住的地方而感到羞恥，那地方沒什麼不對！而且你也很勢利，你自認比我強，比我清高，只是因為你現在沒有錢。哼！我和你一樣辛苦工作著。並不是靠我父維生。自從他幫我賣貨車後，我就沒向他拿過一分錢。是的．他很有錢，而且既然我是他的獨生女，他想給我的一些東西，以補償——”

子喻皺著眉開啟前門。“補償什麼”

“補償每當我需要父親時，他總不在我身邊。”她的聲音突然有點沙啞。

走過屋後，莎莎走向窗戶邊，背對著子喻。或許她不想進別人看見無法抑制的淚水吧。他知道，應該她獨處一會兒。

“我去泡咖啡。”他說。單獨在廚房時，他開始正視對莎莎的看法。也許他是勢利，只因為他自認高人一等，而其實不管生在富有或貧窮的家庭，都是註定的，但命運卻是操縱在自己手中。

面對這暫時的困境，他應付得還不錯。而莎莎也做得不錯。她倒是真的努力工作，就因為她太努力了，以致令他不開心。如果她爸爸用貨車及漂亮的公寓來減輕心中的愧疚，那麼他寧願要她有個窮爸爸。至少在需要時，他總在一旁，會鼓勵並讚美她。

他把咖啡端進辦公室時，莎莎抱著貝姬坐在地板上，看起來像個傷心的小女孩但神情卻好像老了十幾歲。

她抬頭看他並乏力地笑笑。“我從沒養過狗，”她謝：“我一直想養。狗一定會是好伴侶。爸爸曾送給我一隻大型的玩具狗。我常和它說話，不過它當然和真的狗不同。”

“你為什麼不養一隻”

“我媽說我太年輕。不會照顧狗；她去世後，管家說狗會把傢俱咬壞。現在，我還是不能養，我住的地方不準養狗。”

“我真的希望你能常來看貝姬，”她看著他，他又補充：“和我。”

莎莎溫柔地笑了。她笑容中的暖意與包容，觸動著他的心。

子喻又溫柔地說：“算是道歉，莎莎。那晚我有點失常！”

“是有一點，”她無所謂地說。“大家都會犯錯。你會來我們的車庫拍賣會嗎”

“有賣床嗎我愈來愈覺得地板太硬了。”

“我確定琴麗的媽媽在車庫放了一張。她會送給你的，因為琴麗的父親老是抱怨，車庫裡沒地方停車。”

“不，我不接受施捨，雖然我只負擔得起拍賣的價格。”

“那麼，我那件幾乎全新的花被子，可以便宜賣給你。還有一些咖啡杯。”她補充。

子喻點頭：“我一直覺得不安，一直用免洗餐具造成環境汙染。不過，還好，這些紙杯是可以分解的。”

莎莎四處打量房間，思考著如何讓它更舒服點。“你可以在床上鋪些東西，讓它平常可當沙發用。嗯，靠著牆堆些墊子就可以了。琴麗有個小床頭櫃，我有幾個不錯的檯燈，你可以用來看書。南茜有張非洲地毯。”她想起他的拮据，便抬起頭對他歉疚地笑笑。“很抱歉這樣誘惑你。”

“反正我會去看看。我還有一些錢。當然，咖啡杯是挺誘人的。”

而他深情專注的眼神，卻說明了莎莎才是真正誘人的，她深深吸引著他。

莎莎很高興自己來了，也許她和子喻永遠不會有超乎友情的關係，但是，多一個真正的朋友也是值得。

“我等你來。”莎莎說。

她把貝姬放下，喝完咖啡便站起來。“現在我要回去了，看看有沒有電話留言。這我還是得工作的。”

“大廈管理員每個月的定期會議，就在今晚舉行。明天我就可以知道他們要不要我的程式了。如果他們要，我就請你出去吃晚飯。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而且，不見得要去拿坡里花園。”

“那是什麼”

“那是城裡最高階的餐廳。基本上，只要披薩或肯德基炸雞，我就很滿足了。”．

子喻陪她走到門口，一手拉住貝姬，因為它以為散步的時間又到了。

“謝謝你來，莎莎。”他真心地說。

“我答應過露依的。我還會再來查勤。”

“你可以——很快再來。再見了。”他傾身輕輕親吻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