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直看進我眸子裡,彷佛要將我徹底看透。
我與他對視,答道,“不記得了。不記得得,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呢喃著,仿若自言自語,應道,“是。”隨即又追著問,“你要找的人,究竟他在哪裡?你找著沒有?”
我搖搖頭,答道,“他只是一個不值得再找的人。”四阿哥雖然跟成雨長得幾乎一摸一樣,但我只需一刻便能明白,剝去了外皮,他們的內在絕無半分相似,因而自始至終反覆提醒著自己,不要錯把路人當故人。至於十四阿哥,我雖決心與他相伴終老,卻絕不會把他當做成雨的替身。成雨不會那麼沒有原則、沒有尊嚴的愛一個人,他是世故的,是多情的,他的腳步不會因為我而停留。
“你不再找了嗎?”
“不再找了。”
他溫情的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女孩,就這麼看了一會兒,才問,“映荷,你琢磨過沒有,你想要什麼?你又將得到什麼?”
我也懵懵的問著自己,心底裡有了個隱隱的答案,但這個答案,我不能告訴他。抬眸望著他,反問,“您琢磨過嗎,您想要什麼?您又將能得到什麼?”
他臉上淡淡的,看不出心思,沉默良久。居然又反問我,“那你覺著我想要什麼?又能得到什麼?”
我嫣然一笑,低了低頭。
他似是滿不在意得問,“你笑什麼?”
我站定了身子,仰頭正對著他的目光,悠然說道,“您想要的很多,您將得到的也很多。您將得到的,是太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它將在您的手裡變得更加的妖嬈多嬌。有一天,您的夢想得以實現,更多的人將因為您辛苦的勞作,安享更富足安泰的生活。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希望您的夢想不要使您變得殘忍,希望您能夠一直以仁慈的心對待您身邊的人。”雖然我心底再明白不過,不論我此刻如何提醒,歷史終將不會改變,他始終是那個鐵血的他,然而,還是忍不住這樣勸導著。就像我時常對弘曆言傳身教,告誡他要勤於學習先進的知識文化,教誨他生活要簡單質樸一樣。
“那你呢,你又想要什麼?”他含著絲笑,眼裡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我抿嘴一笑,答道,“我想要的,只是一方安靜自由的小天地。”
他有些不解,問道,“映荷,我總也不明白,為什麼,你始終如一,那麼肯定那個最終的贏家是我?又為什麼既然你確定贏家是我,卻總遠遠的想避開?”
我默想片刻,道,“世上有很多美麗的衣物,但未必每個人都合適去穿。我只穿我的半枝蓮緞底,別的太厚重,我穿不起。”心裡有些踹踹,但是還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心意,故而婉轉的問出來,“若有一天,您得償所願,可否願意賜我幾個字?”
“賜幾個字又有什麼難的?”他輕鬆的吸了口氣,彷彿頃刻放下了千斤的重擔。
我頓了頓,道,“您先別急著答應,聽聽是哪幾個字再說。”
他眼神頃刻又凍住,問道,“是什麼字。”
我鄭重的說道,“妃,年氏,巡撫年遐齡女,三年冬,薨。”
當我說出最後一個“薨”字的時候,他眼中盡是驚怒,問道,“你要這幾個字卻是為了什麼?”
我強自鎮定著,說道,“若是有那一日,您能否昭告天下,說我死了,放我歸去,任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無論何事,您都不再幹涉阻攔?”
他強壓著聲音,問道,“在我這裡,你就不得安寧嗎?”
我壓不住眼底的淚水,一行水滴順著面頰而下,別過頭去,說道,“高處不勝寒。您的身邊有太多的殘忍,太多的陰謀,太多的爭鬥,我欲靜而人不止。”
他扭頭回屋,跨開大步,彷佛想要把我甩得遠遠的。
“四哥。”我出聲叫住他。
他停了停步子,卻只是回過半個身子,語帶責備問道,“你不是說,要做一輩子親人嗎?”
我跟上去,站在他近前,柔聲解釋,“親人並不一定時時刻刻要在一起。在我心裡,您一生一世都是我的親人。不論我在哪裡,也不論我在幹什麼。每年我都會記得您的生辰,到那日,我會在心裡默默為您祝福。每當下雪的日子,我會站在窗前,回憶您帶我去長城上看雪。如果雪後有了晴日,我會一動不動地望著天上的紅日,就好像在望著您。我會記得,您曾經每年的七夕都會送我新做的袍子,我會在乞巧時,換上它們……”
他勾起乾澀的手指,颳去我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