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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狐疑的接過蘇良遞來的東西,開啟一看,本就勉強忍住的淚再也剎不住,嘩嘩的流出來。
“蘇良,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一個人,獨立的空間,路透再次靜靜展開那封信件,父親的字跡再次躍進了眼底。
透透:
爸爸的寶貝,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爸爸也許已經不在你身邊了……
……
長長的五頁信紙,一口氣讀下來,路透足足花了一個小時。從流淚,到大哭,再到流淚,直至淚乾,父親陸震的話在她心裡烙下了個深深的印子。
——無論對待什麼,只要遵從自己的心意就好,去愛這個世界,那這個世界就會愛你。
爸爸,我是應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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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路透失去聯絡,已經是第七天又三小時零十四分鐘了。嚴九放下手,腕子上的勞力士錶盤被屋裡燈光折射,在空中留下一串軌跡。
這些天,抬手後再放手的動作,他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過後,莫北走了進來。“九哥,你就上下藥吧,這樣下去,傷口是會感染的。”
莫北盯著嚴九的右肩,幾經猶豫後,開口。
房間裡,空調溫度開的很高,嚴九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站在視窗,看也不看莫北一眼。自打出了那件事,莫北就對這種情況的發生做足了心理建設,他知道自己給嚴九下春。藥不對,可他實在是不忍心九哥為了一個對自己絲毫不上心的女人就這麼耽誤一輩子,他想,說不定有了女人,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他從來沒想過,藥會被唐小姐換成那麼烈的藥,也沒想到唐愛娜會把他安排的女人換掉,拿了房卡,最終,竟拍下了九哥和路家小姐的……豔照。
他該死,可他不能死,路小姐還沒找到,九哥身邊……
“九哥,醫生說,你的傷口再不處理,要是感染就糟了。”不記得是第幾次開口。
可無論莫北再怎麼說,嚴九就是不理,莫北實在沒辦法,心一橫,噗通就要跪。
雖然是背對著,嚴九卻像身後長了眼睛似的,“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今天跪了,明天就再別說你跟過我。”
最難過的相處方式就是不知如何去相處。
尷尬,羞愧,這兩個詞多年來第一次被拿來形容莫北對嚴九的情感。至於背叛?他從沒想過背叛嚴九,也絕不承認自己背叛了九哥。
至於路小姐的事情,純屬一次陰差陽錯的意外。其實,如果不是路小姐失蹤了,這件事九哥會是很高興的吧。
嚴九看看莫北,嘆口氣,“下不為例。”
男人間的癥結一旦解開,就是一笑泯恩仇。
所謂的錦上添花,就是像現在一樣,解開矛盾的同時,得到路透的訊息。
嚴九從不信奉神靈,但此時的他,打從內心想說一句,感謝上蒼!
唐愛娜在電話那頭說:路透已經找到了,她派了可靠的人盯著,勿念。
“九哥,唐愛娜那女人說的話真的可信嗎,這幾天,她可是時常和路家那位走動密切啊……”莫北說完這話,頭低著,眼睛的餘光卻注意著嚴九的臉色變化,見他沒什麼反感,於是繼續說,“要不我去路小姐那裡看看吧,也算……也算彌補我對她的虧欠。”
莫北知道自己的這種做法成全了九哥的心願,但,憑良心講,確實是有悖路透意願的。
“不用了,她會處理好一切的。”嚴九把手繞到右肩膀上,輕輕摸著,“去那些psk37來。”
psk37是一種特殊軍用試劑,可去除由外傷造成的腐餘彌肉。
這種藥劑唯一的缺點,就是會留疤,很深刻很深刻的疤,深至心,刻入骨髓。
“九哥,那個怎麼可以!”莫北聽了嚴九的話,激動的連聲量都大了許多。
後者回過頭,對莫北做了個他好多年後依然記憶深刻的動作。
嚴九對莫北彎了下嘴角,“照做就是。”
那年冬天,南城飄雪,雪花還沒落地,就消融在嚴九這一笑的唇角間。
人言女兒一笑傾人國,二笑傾人城。莫北只知道,為了九哥這個笑容,要他犯下彌天打錯也值了。
psk37冰涼刺骨的滲入傷口,疼痛是可想而知的,嚴九卻低頭,臉上一派祥和寧靜。
他從不看小說,沒有任何娛樂,卻在小時候從路透那裡知道,《倚天屠龍記》裡,趙敏在張無忌唇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