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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矩,女方是要從孃家出門的。
即便再不情願,即便早就知道彭敏這人和外表不一樣,路透依然選擇從路家出嫁,這裡是爸爸養育她的地方……
周小魚不動聲色的把彭敏隔絕到身後,“阿姨,路透我來照顧,你去照顧外面吧……”
彭敏尷尬,應聲退了出去。
“切,什麼東西,人面獸心。”周小魚朝門口彭敏走的方向啐了一口。
知道路安是路透孩子的不外乎那麼幾個人,一個巴掌的數都數的過來,排除掉幾個不可能說出去的人,那麼走漏風聲的人就顯而易見了。
——彭敏母女。
路透就算再單純,再不知世事,也看得出彭敏之所以答應要她帶著路安,就是她知道安安是自己的親骨肉,瞞了這麼多年沒說,還要路南養著,居心肯定不是好的。
“姐,我說你也太好脾氣了,換了我,直接把他們那幾個打出路家,哪還能要他們在這裡住,這簡直是那個雀佔……佔什麼的。”
成語極差的周小魚吭哧半天也沒說出來。
路透看了她眼,搖搖頭,無奈沿著左眼稍一直延展到右眼稍,“雀佔鳩巢!”
“對,就是雀佔鳩巢!你說你也真能忍,脾氣好過頭了吧。”
“我要不好脾氣,還會原諒你嗎?”
路透一句話,掐準了小魚的死穴。
是啊,如果不是好脾氣的路透,任憑哪個好朋友被騙去見不想見的人,還是那麼兩個人,即使不斷交,關係也會生疏。
“姐,謝謝你原諒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周小魚把頭靠在路透肩膀上煽情。
“行了行了。”路透拍拍她,“幫我化妝吧,要知道我可是信得過你,今天這張老臉丟不丟就全靠你了!”
“遵命,你就看我的吧!”
周小魚突然起身,在地上行了個著三不著兩的“軍禮”,朝路透調皮一笑。
肩膀突然失重,險些晃到的路透心裡一陣搖頭,這冒失鬼,也不知道行不行,可別要她做會最醜新娘。
事實上,路透還真是低估了周小魚的實力,路透就看周小魚拿這個粉刷,左掃掃,右拍拍,再不是換著幾隻彩色筆在自己臉上描描畫畫,等她說“好了”,路透再一看,有片刻的呆滯。
這還是她嗎?
路透不愛化妝,以前跟爸爸出席活動也權且是敷衍的自己胡亂描兩下,她不是不愛美,只因為一個人說過,不化妝的她最美。
卓言說過那句話後,路透再沒摸過粉餅眼線,更不要說像今天這樣香奈兒、Dior一起伺候了。
這樣的她,其實也不錯,路透看著笑。
周小魚看著路透先面目呆滯三秒、接著傻笑三秒,心很虛的問,“姐,畫的不好看?”
“不,很好看。”結束回憶的路透臉轉向周小魚,握著她的手,說了聲,“謝謝。”
周小魚受寵若驚,忙哎呦著折壽折壽。
其實路透真正感謝她的不是這個妝,如果沒有周小魚,她不可能發現原來還有個這樣的自我。
往事種種,從今日起,盡數斬斷,昨天已非昨日,今日才正當時。
路透換了禮服,坐在床上,等嚴九。
後來即便再不願,她也不得不由著彭敏前後張羅著,畢竟彭敏現在還是路家的女主人,她名義上的後母。
底下鞭炮聲開始響起,路透拳頭一緊,他來了。
周小魚和其他幾個女同學圍著她一床坐好,這是婚禮的習俗“壓床”。
女方几個未婚的朋友圍著新娘坐好,等新郎遞完開門紅包後,到他們這關還要刁難考驗幾關。
周小魚沒想到於業那麼不中用,派去守個門就這麼輕易把人給放進來了。
小魚眼睛穿過嚴九,瞪著跟進了的於業。他男人尷尬一笑,朝她晃了下手裡那個厚到嚇人的紅信封。
好嗎,人家結婚是裝些小票賄賂看門的下算了,嚴九也太大方了吧,小說也一萬呢。周小魚感嘆之餘,也深思起嚴九的細心,他是不想姐等太久,所以直接糖衣炮彈招呼了。
“有什麼要問的嗎?”一身白西裝挺拔站在屋子中央的嚴九看著紅花綠葉中他的新娘,輕聲問。
那感覺,就像整個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相互對望著。
“結婚以後……”一個大學時期和路透還算要好的女生壯著膽子開口,那感覺,就像見到偶像,猶豫是否上前索要簽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