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路透捂著嘴巴強忍著沒哭出聲。
她的孩子沒死,沒死,她的孩子真的是路安。
“阿姨,你真不勇敢。”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不過是此時耳邊響起的童音罷了。
路安抱著根不知從哪來抱來的大蘿蔔,仰著頭對路透指點,“爸爸說,小孩子不能因為被蚊子咬就哭鼻子,那樣是很丟臉的!”
小孩子一下一下咬著字,最後還像模像樣的揪起自己一側臉頰,像是在對路透解釋什麼是丟臉似的。
路透再也忍不住,抱肩蹲在地上哇的哭了出來。
本該的喜悅,本來的失而復得,為什麼真正到來的那瞬間,只有無限的恐懼、迷茫以及恨意呢……
當天的晚飯,可想而知,都沒吃好,當然一人除外——什麼事情也不能打擾路安小朋友吃飯!
路透拿的筷子,就是個樣子貨,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只是被主人抓住一下一下無意識的捅著碗裡的米飯。
嚴九也沒吃好,自從剛剛從廚房跑出來,看到哭的正傷心的路透,他就知道完了,在一個不恰當時候,把這件很糾結的方式告訴給她,後果可想而知。
於晚同,兒子難過,她更難過。
安安吃好飯,拍拍圓滾滾的肚子,雙手合十,拍了下巴掌:我吃好了,去覺覺了。
說完便朝路透擺擺手:“阿姨,一會兒你給我講床頭故事好嗎?”
路透的眼光有些躲閃,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這份突然的親情。
早知道她這麼難接受,自己真的應該早作準備。嚴九嘆氣,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失策,“安安,我給你講好不好?”
極少情況才這種語氣說話的嚴九竟是難得的溫柔,只是這種溫柔此時完全抵消不掉路透對他的……怨懟情緒。
嚴九無聲嘆了口氣,起身拉著路安上樓。
小孩子的睡眠是極容易的,嚴九三個火槍手剛剛開個頭,路安的小肚子就開始一起一伏起來。
他給他蓋好被子,關門離開。
走廊上,路透不知已經站了多久,看到嚴九出來,轉身就走。
“小透,等等。你聽我說……”
“我想靜靜。”路透回答很決絕。
註定了是一個不能安眠的夜。迷迷糊糊的,路透竟然奇蹟般的睡著了。
這是一個彎彎曲曲的夢,黑暗中,路透感到身體什麼東西軟軟的爬著,周圍的空氣都帶著紅酒的醉意,被子被拉開,一副軀體壓在自己身上,她驚恐,醉醉的剛想叫,嘴巴就被封上了,沒過多久,□一陣尖銳的刺痛。
路透大叫,那是十七歲那年的記憶,她生日那天。
31
31、溫情繾綣 。。。
31。直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面對面,卻不知道我愛你。
噩夢連著做了一整夜,數不清出了第幾身冷汗,路透這才兜兜轉轉醒過來。
那絕對不是一個輕鬆的夢境,無止境的抽。插,無邊際的疼痛,當年瀕死的感覺再次像鎖魂的藤蔓一樣,纏繞上身,勒住她頸子。
呼吸,似乎變得十分困難。
如果不是敲門聲,路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這麼悶死過去。
她扶著床爬起來時,咚咚咚的木板拍打聲依然有節奏的繼續。
真是個異常乾燥的夜晚,路透吞下口口水,稍稍潤滑了乾澀的喉嚨,“等等……”聲音果然和想象中一樣沙啞。
拖鞋是那種套腳的全棉質,蹟在腳上,本應有的溫暖被內心的冰侵襲的,也不剩幾分。
路透像失去感知一樣,四季溫度,烈日暴雨,寒雪冰霜,對她來講,如同一物。
門開了,嚴九看到的就是這個失魂落魄,靈魂完全遊離在身體之外的女人。
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最心愛的女人。
“我聽到你房間有聲音,過來看看。”他不想說,其實他站在門外,整整一夜。
本以為他的保護,無堅不摧,所向披靡,在真相被揭開的時候,這些顯出的只是蒼白,以及對生活的無力感。
如果時間可以倒溯,同樣的決定依舊。罪惡、黑暗以及所有醜陋的事情,如果命定要出現在路透的生命中,那他寧願把這一切……延期。
路透微低著頭,輕輕搖了搖,額前的劉海浸了汗,溼溼的貼著面板,失去了平時跳脫的活潑和美麗。
她不看嚴九,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拿一種什麼態度去面對他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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