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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為不為難她……你別看蕭家現在風光，好似是中海的頭份，其實我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晚上都難得能睡個好覺！我這樣殫精竭慮，為的不是蕭弈，為的不是你和小葵嗎？唉，女兒對我有怨，我知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的，現在還得靠你好好安撫安撫她，別讓她做出傻事來，啊？”

安媽媽含笑應了，只是眼底深處，是暗沉的憂色。

救人如救火，如果可以的話，不論秦海提出來的條件多麼苛刻過分，秦簡都想一口答應下來。可惜，他不能夠！

利益動人心，當年秦海跟秦家祖母能夠為了唐氏的赫赫權勢，母子翻臉，兄弟成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沒有一次性把他們這一家子給清理乾淨，絕不會是因為母子情深，兄弟情重，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情來？奪了南海又怎麼樣？南海雖大，卻不是秦氏的所有勢力範圍，父親雖然隱遁，卻也不是毫無反手之力。如今他的好大伯提出那種要求，他要是照著做了，無異於倒持干戈，授人以柄。他今日將父親的底牌交付出去，明日覆巢之禍，便在眼前。他如何敢？如何能？

可若是不答應，他的親妹妹，又該怎麼辦？

秦簡在屋裡踱來踱去，反覆思量。

秦海老神在在，獨坐品茗。

秦情、秦瑞見屋裡氣氛凝重，早已悄悄退了出去。

“大伯，你的條件，我……”無奈且痛苦地抉擇了半晌，秦簡最終的答案還沒有說出口，辦公室的大門已經被人推開了，數量不少的人從門口湧了進來。

秦川一手摟住秦瑞的肩膀，慢騰騰地走了進來：“難得我來一次中海，沒想到還能碰到大哥和侄女侄子。”

原本微微傾著身子想要聽清回答的秦海頓時吃驚得差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阿川，你怎麼來了？”

“小兮出事，大哥這個做大伯的都來了，我是她爸爸，怎麼能不來？”比起兒子來，秦川的道行高了不止一點兩點，愈逢大事，愈加冷靜。

“知道大哥顧慮重重，不好行事，我自己帶了人手過來，大哥只須在此坐鎮，好好看場大戲就是了。”

秦海訕訕一笑，著意往秦川身邊一望，看見顧謙、唐冽及其他幾個許久不見的老相識，心中不禁一突。

似乎誠心不叫秦海安心，秦川緩緩說道：“當然，我把阿謙和唐冽帶了過來，為了避免人手缺失造成某些後果，影響南海的安定，我已經請了幾位老朋友過去幫忙了，大哥就不必為南海的事情擔心了。”

他能不擔心嗎？秦海暗暗咬牙，秦川這麼一說，他更加擔心了。早知道他就不該為了安秦簡的心把秦情和秦瑞都給帶過來，如今南海只剩下一個日漸與他離心的老母親，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阿川，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不介意我帶秦瑞和秦情先離開吧？”秦海現在只想趕緊趕回南海看看那邊的局勢怎麼樣了。

“啊，當然可以。”秦川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卻又在鬆開放在秦瑞肩膀之後，秦海暗暗鬆下一口氣時，恍然大悟般說道：“唔，樓頂的直升飛機是大哥的吧，不介意我臨時徵調吧！你知道，要儘快調人過來，光靠民航之類的，還是不太方便的。”

秦海簡直氣得想要吐血了，沒有直升飛機，他要怎麼儘快趕回南海去？面對自己的弟弟，他始終是處於弱勢的，何況對方如今明顯是人多勢眾，他更不可能翻臉了。有心要說自己自行去機場坐最近的航班回南海，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給截斷了。

“我派人先送大哥回別墅去吧！等小兮回來了，把媽接過來，我們一家人再好好聚一聚。”三言兩語把秦海他們三個打發了，秦川才有時間關照自己的兒子。

“爸。”面對自己的父親，秦簡真不是一般的心虛，秦兮出事之後，他一直對爸媽瞞著這個訊息，沒想到他們還是知道了。

“怎麼，看到我來了，很吃驚？”秦川連同顧謙、唐冽等人，陸續在辦公室裡找了位置坐下，獨留下一個秦簡，只能乾站著，心裡壓力更大了。

秦川指指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問道：“我給了你這麼多天，你就想了這麼個餿主意，找你大伯？”他揮揮手，懶懶道：“我也不問你他跟你提了什麼條件，他這些年心心念唸的就是我的那些家底，光用屁股想我就知道他要什麼。”

旋又一嘆，秦川看向兒子的目光並不苛刻，卻難得嚴厲：“你年紀輕，沒經過這種事，小兮又是你妹妹，一時亂了陣腳也情有可原，不過我還是要說，我對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