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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心疼。
她坐在一旁輕聲囑咐兒子,“那螃蟹和魚都是昨晚兒才送到的,要不就直接送過去了,不過也好,你去先同她家人見一面,這樣更親切些。去了之後,切莫失禮,我聽說她外公家雖然是軍人出身,卻也是世家豪門,最重禮儀的。”
張遙點頭。心下卻不以為然,反正他只是回來拜壽,又不是要在大宅門裡生活,短假一過他就回德國去。
父親今天去坐了同事的車,把專車和司機都留給張遙,對這次“送貨”任務可謂重視。
張遙穿著牛仔褲毛衣,被母親打發上樓換上正裝,他極為無奈,只得在毛衣外套了件西服,趁著母親和司機保姆裝貨上車,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只露了半截上身讓姚含章挑不出他衣著的毛病。
張遙和司機一路聊天,聊上海這兩年的變化,看道路兩旁都是大興土木,連年青的他都有些感慨了。車子愈行,環境愈為幽靜,甚少看到軍車或是軍人。司機道,“咱們是往北門,一般的車子和人都走其它門的多。”
一看就是之前專門打聽過。張遙也不由得有點緊張。
到了大門處,司機忙招呼張遙下車,送上證件,張遙也把自己的證件拿過去登記。
門房裡,有人專門負責登記,核對車輛身份,有人打電話,核實對方要不要見。〃
車輛經過嚴密的檢查之後,張遙和司機才獲准上車,更有一名戰士跟上了車,告知院內限速多少,讓他們緩行
那司機從來上哪兒都是被人捧慣的,到了這個大院,連呼吸都加著小心。
戰士一路指點,車子停在一處高牆大院的側門門口,一個保姆和一個警衛戰士站在門口相迎。
幾個人把車上的魚和蟹都搬進去。
張遙站在門口,躊躇自己要不要進去,就聽院子裡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這幾盆花很好,一會兒抬進去吧,怕是再放在外面就凍壞了。”
說的是蘇州話,聲音嬌軟嫵媚,張遙聽著就不由自主的抬腳進了院門,只見一個窈窕的背影站在一堆大盆的花卉之中。那女子穿著一條咖啡色長褲,駝色高領羊絨衫,披著一條暗紅色的披肩,長長卷曲的頭髮紮了個馬尾。同她說話的是兩個二十來歲的警衛戰士,看到門口的戰士和張遙,招手請他們過去幫忙。
那幾盆花也真沉,兩個人抬還比較吃力。張遙和一名戰士抬了一盆進屋,就累得不輕。他剛要出去,就見那女子跟進來了。
張遙怔在那裡,聽她又說,“這不是牡丹麼?怎麼這個時候開?真是奇怪,你說對不對?”
她先頭像是自言自語,最後這句卻是抬頭問向了張遙。
張遙只覺得呼吸一滯,充盈在胸口的便似剛才聞到的花香一般,他不由自主的點頭。
那女子笑了,“這幫人真作怪,不過這花倒開得好,只是不知道能開得多久。”
她往前面走,張遙跟在她身後幾步的距離,忽聽得背後有人輕聲叫他名字,他一回頭,見是父親的司機,正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他再轉身尋那女子,卻不知她進了哪間屋子。
司機過來輕聲對他說,“我打聽了,將軍不在家的,咱們走吧。”
出大院的時候,又是一番仔細的檢察,可是張遙渾然不覺,只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說話。司機見他沉默,就開啟廣播,裡面正放著一首歌,“……悠悠歲月,欲說當年好睏惑,亦真亦幻難取捨。悲歡離合都曾經有過,這樣執著究竟為什麼?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心中渴望真誠的生活,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問詢南來北往的客。……”
許達均將軍七十大壽,筵席擺在蘇公館。早都說不接待外客,從上午開始,軍界政界在滬有頭有臉的還是盡擠了去,像軍區的副司令乾脆對老首長這樣說,“知道是正日子,才不怕討人嫌的擠來沾壽星公的福氣,您再看不上我,也得準我在這兒喝一杯酒。”
喝完一杯,也不在他面前多呆,直接找許一山去。
許達均早料到是這樣,不好掃大家的興,卻也不願敷衍,只找老蘇去暖房喝茶下棋,留那一幫人自己應酬自己。
陸雅茹和許家兩兄弟還有向東忙著和賓客們談天說地,程奕也作為主人家幫忙招呼,程一錦走來走去,卻大都不認識,方平只在一邊坐著。程紓程敏幾個人只稍露下頭,便自去了,晚上還有家宴,這種場合還是年輕人上吧。
晚上的家宴,本來只是許家程家,陸雅茹額外請了方平一家,安排座位時卻多出來幾張陌生面孔。
程一錦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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