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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會下,有緣與桃次郎一談。
記得當初好像是討論村上春樹和王小波,誰知道彼此溝通起來,幾乎不存在障礙,簡直就好像是我剽竊了他的記憶,或者他剽竊了我的念頭一樣。
這樣的談話物件,在茫茫人海里面,碰到的機率實在是相當小。
古人說「相見恨晚」,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因此收到他的委託,要我來為《傾城戰記》寫這篇後記的時候,我驚訝之餘,倒也猜到了他的想法。
桃次郎多半準備自己來寫這篇東西的,但是也許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在這部作品中,現在叫他重新面對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難免會有些近鄉情怯之感。
因此,他就找了記憶中第二熟悉這本書的人,來幫他尋回曾在筆端徘徊縈繞、並最終融入鉛字的理念。
如前所說,兩年的時間,無論對一個成熟中的青年,還是對一本不成熟的作品,其意味都不僅僅是散落在時間軸上的日曆而已,《傾城戰記》之於桃次郎,也有著特殊的意義,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將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專注在完成這樣一本書上,其中的心血與感觸,也是值得任何人去懷想和品味的。
對此深有體味的是,在旁看著這部作品完成的筆者,桃次郎青春期的躁動與憂鬱,其實都反映了在這部作品中。
桃次郎當初開始創作《傾城戰記》一書的時候,本來沒有打算寫成如今這樣的篇幅,他本來是打算,把這本書當作《辛巴達》或者《巨人傳》那樣的準童話故事來寫的,而桃次郎版本的童話故事,從格調上來說,從來就不值得誇獎。
桃子博覽群書,尤喜怪譚筆記,因此編起故事來,總帶些些荒山野地裡面的狐狸精味道。
當年聊齋裡面凡是雌性鬼狐,一旦出場,不言「共留寢處」,便是「自薦枕蓆」,雖說是表露了人性之本,卻也難逃惡俗之譏,寫的故事雖然與才子佳人之流大相徑庭,但凡是牽涉到卿卿我我或者風騷笑話之處,往往也顯出一些聊齋本色來。
這是桃次郎作品中的風味,正如山西菜中的醋,或者四川菜中的辣一般,屬於江湖菜式,不登大雅之堂,雖可見其獨特,卻不見其工夫。
我始終認為,這些調料不過是桃次郎無奈與無聊之下,為了維繫一部長篇作品而作出的妥協罷了。
桃次郎其實有一種執拗的殉道式的寫作理想,加上他那旺盛卻又難以持久的創作慾望,他應該最適合創作的,其實是中短篇的單元劇式故事,因此《傾城戰記》裡面,簡直可以說不存在一個完整的故事架構。
真正因這本書而有了生命,同時也賦予這本書生命的角色,只有兩個人而已,葉傾城和春江水月,是全書中唯有的兩個能夠成長的角色,從這個意義上,他們也是書中唯有的「活著」的兩個角色。
他們的相識、相聚、相知、相離,是這部作品的主線,也是令其他情節與角色淪為陪襯的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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