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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人是人盡皆知的冤家對頭,可遇到春江水月這種蠻橫紅娘,還有什麼道理可講?根本不理什麼兩相情願、兩情相悅,她手中沒有月老紅線,沒有愛神之箭,只有一把弓──霸王硬上弓!
幹下這等天怒人怨之事,水月郡王還沾沾自喜的四處炫耀,「偶爾作點善事,心情就會無比的舒暢。」
李總管畢竟是膽大包天的綠林好漢,急中生智,一條妙計浮上心頭。當下也顧不了許多,匆匆關緊門窗,大步走到龍之介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起頭來,聲淚俱下的哭訴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如今罹此大難,情何以堪?求大爺救小的一命……若能僥倖保得這條賤命兒,今生燒香拜佛供生祠,來世當牛做馬報答恩公……」
龍之介不想再看他演戲,沒好氣兒的問:「到底要我怎樣?」
李慕容如蒙大赦,眉開眼笑的貼上來,諂媚的說:「啊呀呀─多謝恩公!!快快附耳過來,小人自有妙計!」說著趴在龍之介耳畔竊竊私語,定下那偷天換日之計!
「這……行嗎?」
哭笑不得望著鏡中穿著一身大紅緞子新郎禮服的自己,龍之介氣短心虛,敲起了退堂鼓。
「行──不行也得行!我的活祖宗,過了這關再說吧!」
「我看……還是算了吧。」
李慕容聞言一蹦三尺高,遍身肥肉有了怒氣撐腰顯得越發豐腴,險些撐破略顯苗條的伴郎禮服。惡狠狠的架起龍之介,不由分說一把推出門去。
「新郎到──」擔任司儀的是昔日與春江水月、春江飛鴻、易水寒、艾爾並稱帝國五虎將的尼古拉斯·海寧。老侯爵洪亮的嗓門兒奏起了婚禮序曲,鞭炮、鑼鼓、嗩吶、歡呼、掌聲此起彼伏,將偌大的王府淹沒在喜慶的海洋中。
龍之介臉上戴著鍾馗面具,按照朱雀風俗,這是婚姻的保護神,能夠帶給新郎勇氣與力量,擊敗嫉妒美麗新娘的八方魔障,如今則成了我們假新郎的救命稻草,靠它混過婚禮。
龍之介戰戰兢兢的走到禮堂中央後,人群突然騷動起來,紛紛伸著脖子向禮堂外那間小閣樓上張望,身披潔白婚紗的新娘子懷抱柳鬥、桃枝、銅鏡等吉祥物什,在伴娘的攙扶下,緩步走下閣樓,蓮步輕移,姍姍來到新郎右方,站定。
看著她娉婷的身姿,龍之介心中酸楚莫名,想必白紗下那朝思暮想的俏臉也正梨花帶雨。
不管朱雀人民風如何開放,婚姻畢竟還有其契約效應,可矛盾的是,一想到自己即將和無瑕拜天地心中就無比的甜蜜,哪怕只是替人作嫁衣。
司儀祝酒過後,按照程式,接下來就是交拜天地,由於雙方父母都不在場,身為媒人的春江水月就兼任了主婚人,受夫婦二人這一拜。
水月大病初癒見不得風,轎子一路抬進禮堂,原本熱熱鬧鬧的婚典立刻安靜得好似停屍房。
眼瞅著轎子進了內堂,侍女隨即放下珠簾,似乎不想外人看到她憔悴的模樣。
自打水月現身後,新娘子的舉止就變得反常起來,呆呆凝望著轎子,那外人無法理解的深情目光似乎穿透了面紗和門簾,全心全意的傾注在轎中人身上,人也痴痴的跟過去,幸虧被龍之介及時拉住。
「水寒,無瑕……」內堂中緩緩傳出水月特有的恬美嗓音,「你二人都是我春江水月至愛的家臣,今次的婚事本該辦得更加華麗盛大,只可惜……」說著她頓了頓,想等候新人表態,說些「啊呀,排場已經很大了」、「多勞王爺費心」之類的場面話。
可新郎新娘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語不發,誰也不買她的帳,禮堂內陷入了尷尬的安靜。
水月下不來臺,既生氣又尷尬,大庭廣眾下不好發作,只好假裝咳嗽,藉以暗示新人快點兒開口說些場面話。
新郎新娘顯然都明白她的苦衷,可各自還不是啞巴吃黃連?龍之介想衝新娘使個眼色催她開口,可剛一抬頭就發現對方正以火燒眉毛的頻率衝他眨眼,四道目光打的不可開交,一色的有口難開。
龍之介終於認出那眼神絕非無瑕所有!熟悉……神秘……飄逸……狡黠……那海藍的眸子……
「他媽的,是葉子!」彷彿被雷電劈中,他呆若木雞,勉強忍著驚叫的衝動,而傾城也在同一刻認出了他的身分,眼珠瞪的幾乎奪眶而出。
而在外人看來,兩人顯然是在互丟媚眼兒調情,已臻渾然忘我之境。滿座賓客相視竊笑,暗道「原來我們鐵面易將軍也是如此風流的人物」。有水月在場,那笑聲當然不能過於囂張,拚命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