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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極為細小，但卻在不斷增加著。

這一瞬間，林炎從身到心，都被巨大的痛苦所籠罩。

身體的痛苦——木之靈火被抽，丹田之中傳來的無法言說的痛苦讓他的丹田不斷抽搐，身體上汗如雨下，面色煞白，眼珠突出，手臂上的青筋一條條盤結起來，一個個毛孔都在此時放大了許多，看起來分外恐怖。

心理的痛苦——他如此信任的師父，卻突然要抽取他的木之靈火。他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父親已經過世，沒有一個親人，從心理上來說，他一直就把師父當父親一樣看待。那和藹的微笑，那紅潤的面龐，都顯示著師父是一位如此慈祥的父親。被自己最敬重的父親背叛，林炎所遭受的心理打擊比身體上的痛苦更勝百倍。

他艱難地轉動眼睛，看著那在一旁欣賞自己痛苦表情的堡主，開口說道：“這一切，都是你早已計劃好的？”

“聰明！”堡主讚許地點著頭，紅潤的面色不改，說道：“其實從我第一次給你測試知道你體內有木之靈火開始，便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木之靈火。所以我對你百般優待，讓我的寶貝女兒欣兒去接近你，這一切，都是為了木之靈火。”

林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不願意相信，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如此殘酷，似乎閉上眼睛就會改變這一切。

但現實已經發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改變。

片刻後，林炎猛然睜開眼睛，清冷的目光直視堡主，問道：“既然想要木之靈火，為何現在才動手？”

“呵呵。”堡主和藹地笑了兩聲，說道：“那是因為你坐的這把椅子。它叫靈火置換器。之前沒有動手，是因為我沒有這件東西。帶你去離火城參加鬥火大會，真正的目的便是去一個朋友處借了這東西回來。你別說，這鬼東西還真挺好使，呵呵……”

林炎清冷的目光更加清明冷凜，冷冷的目光直視著堡主，因為痛苦而蒼白的臉上徹底回覆了來堡中之前的冷峻。

“師父。”許久，林炎冷冷地說：“我最後再叫你一次師父。從此之後，你我恩斷義絕。”

堡主微微一笑，燈火搖曳下，他的笑是那樣猙獰。他拍拍林炎的肩膀，說道：“好說，好說。”

林炎看著堡主近在咫尺的紅潤臉龐，突然一口吐到堡主臉上，聲嘶力竭地喝罵：“餘大仁，你這個混蛋，畜牲……”

堡主卻並不生氣，仍是那標誌性的微笑。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轉頭看了一眼透明瓶子中那慢慢增多的綠色火焰，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林炎，說道：“你說對了，我餘大仁就是個混蛋。話說三十年前，那時候這裡還是黃家堡。我是黃家堡的一名弟子。因為天賦比別的弟子好，被師父特別照顧。後來，嘿嘿，我殺了師父，霸佔師孃，殺了其他所有弟子，這才有了現在的餘家堡。你說我是不是個混蛋？大混蛋，大畜生。”

堡主有些神經質般述說著往事，眼裡竟然有一絲興奮。

他繼續說道：“你就在這裡靜靜地坐上兩天，然後就可以安心睡一覺了。我去安排一下，要不了多久，所有弟子都知道——林炎偷盜火技不成，反被師父抓住。師父大慈大悲放他一馬，他已經逃出堡去了。哈哈哈哈……”

林炎聽到這裡，猛然想到什麼，眼角都要濺出血來，狂亂地掙扎著。雙拳死死地攥著，指甲已經刺進了掌心，手臂上被鐵鏈拽破了皮，紅色的血肉看起來怵目驚心。他狂亂地叫著：“混蛋！原來風靈也是你害的，混蛋，混蛋，混蛋！”

當日欣兒曾經說過，風靈想要偷盜火技，被師父抓住，後來逃出堡去。這與剛才餘大仁所說的對付自己的辦法如出一轍，現在看來，風靈哪裡是逃出堡去，明顯是被餘大仁這畜生給害了。

堡主聽到林炎提到風靈，紅潤的臉在燈火下泛著紅光，嘿嘿笑著，說道：“說到風靈，那小姑娘，面板可真嫩啊，我再也沒見過那般嬌嫩的面板，嘿嘿。”

“畜生，畜生……”林炎的聲音已經沙啞，雙目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顯露無疑。

“不過那小姑娘性子太烈，竟然抵死不從於我，自絕靈火而死。沒辦法，我只好將他丟擲去喂狼了。這餘家堡周圍野狼可不少。”

林炎已經罵不出聲了。一想到風靈自絕靈火而死，被狼群分食的慘狀，他的心便狠狠地抽搐起來，恨不能將餘大仁生吞活剝了。

良久，他終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回想著過往與風靈在一起的一幕幕，淚水止不住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