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個人兒輕輕地從臥室裡移步而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眉兒彎彎，眼神清亮，恍若一縷陽光，盈盈地屈膝一個萬福，如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啊！”警察同志的眼睛瞪得就像麻將的二筒，如此的乖巧而又如此的害羞，最震撼的是那般的古典——那個萬福可是失傳了很久了的喲！起碼絕種有一百年以上了吧？

“你……就是輕雪？沒……有姓氏嗎？”老李老成持重，最先從震驚裡恢復過來，有點奇怪自己怎麼會結巴起來。

“嗯！”輕雪輕輕點頭，差點又來一個萬福，墨明拍拍額頭：“糟糕，忘記這個標誌性的動作了！”決定下一步的“教育重點”應該把女人這個古典的癖好給糾正過來——太“出類拔萃”了！

面對“熱烈”的目光，輕雪羞怯地閃到墨明的身後後不安地攪動衣角，惶恐不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兩位警察尤其年輕的那位也太“好逑”了，眼前女人的溫順與家中那個“河東獅吼”對比鮮明，才過門就摒棄戀愛時的小鳥伊人，原形畢露，抽菸喝酒，粗言穢語，坐姿豪放，不小心加個班就得在門外被關一晚上！警察小王同志被眼前“優美風景”勾引起內心的創傷，呆呆地回顧歷史思緒飛揚，忘記了神聖的工作職責。

老李的問話終於讓年輕人回過神來，開始掏出本子記錄。

“你是哪裡人？”

“父母是誰？”

“記得什麼？”

“怎麼會落水的？”

“為什麼到的荒郊野外？”

……

兩名片警有豐富的詢問經驗，提問的方式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運用了多種科學手段和邏輯陷阱，然而這些行之有效的套路對眼前的女孩子實在是浪費，遭遇茫然無措的眼神和姿態優雅的搖頭，一無所獲反而被恍得頭暈眼花。觀察、推理、判斷等等專業技能完全派不上用場。警察同志很有挫敗感，但是女孩的我見猶憐讓鐵血的衛士怎能忍心象對待犯罪嫌疑人一樣拍桌子暴喝一聲——坦白從寬！

場面陷於沉悶。

“你……你倒是說話呀！“小王終於忍不住小小的爆發，擦拭額頭的汗水，一個“負隅頑抗”的女人抵得上一群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

輕雪一哆嗦面色委屈，低頭沉默，顯然是準備“頑抗”到底了！

“怎麼說話的，沒見著小姑娘嚇著了嗎？”老李批評毛躁的年輕人，掉頭溫和地：“別怕，有話你就好好的說，有話你就慢慢的說。”

軟硬兼施，紅臉白臉唱罷，輕雪同志還是那個四季豆——不進油鹽！除了低頭不語還是低頭不語，兩位專業人士無可奈何。

“你啊，你啊……你這孩子！”老李終於也無可奈何了，臉上終於掛起寒霜。

墨明竊笑：“人民警察也快搞崩潰了！”賠笑圓場道：“同志們啊，你們不要生氣哈，她的腦袋有點問題……那個……失憶了！”說著指著自己的腦袋，將輕雪因為溺水導致大腦缺氧的猜測詳細地講述了一遍。輕雪幽怨地抬眼看看墨明，張張嘴似乎要發表不同意見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然後低下頭什麼看著自己的鞋尖，繼續保持一個溫良謙恭的姿態。

“嗯，看來是這樣啊。”老李和小王緊繃的麵皮終於放鬆，決定不再給“病人”增加心理負擔，結束了馬拉松式的詢問掏出相機給輕雪照相用作備案，閃光燈咔嚓的一瞬間女人一聲驚呼，更加讓兩位警察印證了墨明的推斷——這個女人的確……有點不太正常。

情況大致水落石出，兩位警察交流意見，基本排除販賣人口的嫌疑，至於輕雪的大腦問題不屬於治安管理的範疇，而兩位警察目前也沒有兼職精神病醫生的打算，決定打道回府，向上級報告——本轄區治安狀況良好，未出現拐賣婦女的惡性事件。至於墨明嘛，新時代的雷鋒，建議居委會通報表揚！

收起詢問筆錄，老李隨口問道：“墨明啊，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沒有？”

“打算？”一句話猶如風吹散迷霧，墨明眼前一亮，眼前不正是擺脫麻煩的良機？

“李同志，王同志，你們看可不可以把她帶走，幫助她找到家人？我一個單身男人收留一個年輕女性不太合適吧？”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這個嘛……”老李摸摸鼻子，覺得很棘手，背心的汗水還在提醒自己——這可是一個重大課題！還在沉吟中……

“輕雪哪裡也不去，就呆在相公這裡。”一直沉默的女人突然叫出聲來，那一聲相公再次暴露了“患者”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