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們挖的大坑對面,在那壟茂密的灌木中躲了起來。如果一切照我們計劃好的發生,那隻黑豹應該會去襲擊那隻鹿。運氣好的話,豹子會從大坑的對面撲向那隻鹿,因而跌進大坑。如果不是這樣,等到豹子拖鹿的時候,我們就從灌木中跳出來,希望能逼迫它向後退卻,最後掉進大坑裡。這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周密的計劃,但是我們惟有如此。
我們倆躲在灌木中一點兒不敢吱聲,靜靜地等待著豹子的出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一連過了幾個小時。我感到嘴巴發乾,不時地從放在我身邊的那隻松鼠皮做的水袋裡喝一點兒水(我們已經把蜥蜴皮水袋換了),但每次只喝一小口——儘量減少小便的次數。
大約午後一點鐘,我把一隻手放到哈克特的一條灰色的胳膊上,捏了他一把,算是提醒他——我看見樹林裡有一個又長又黑的東西。我們倆死命盯著那東西,我看見了一個長著髭鬚的鼻子尖從一棵樹後探了出來,試探性地嗅著周圍的空氣——黑豹!我緊閉嘴巴,心裡暗暗希望那隻黑豹能繼續向前走,可是它猶豫了幾秒鐘之後,轉身甩開腳掌走了,消失在茂密林木的濃蔭中。
哈克特和我不解地看了彼此一眼。“它一定是嗅到了我們的氣味。”我低聲說。
“或者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兒。”哈克特也低聲說。他稍稍抬起頭仔細看了看大坑邊上的那隻鹿,然後蹺起一根大拇指向後一擺。“我們躲遠一點。我認為它還會回來。如果我們不在這兒,它也許會受到……引誘,去攻擊那隻鹿。”
“如果我們退的遠了,那就看不清楚了。”我說。
“我知道,”哈克特說,“但是沒辦法。它已經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如果我們待在這兒,它回來的時候還是會知道的,就不會走得太近。”
我跟在哈克特身後,隨他一起向灌木的深處鑽去。我們一直差不多走到了那壟灌木的最盡頭才停了下來,這兒盡是荊棘和藤蔓。從這兒看過去,我們只能勉強看見那隻瘸腿鹿。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我已經開始想放棄了,那隻黑豹沒有回來的希望了。突然,從那片空地上飄來了沉重的呼吸聲。我的眼前一閃一閃地出現了那隻瘸腿鹿四處逃竄的身影,拼命想掙脫拴著它的繩索。什麼東西從嗓子裡發出了咆哮聲——是黑豹!更加令人欣慰的是——那咆哮聲是從大坑的對面傳過來的。如果黑豹從那個方向攻擊瘸腿鹿,它就會徑直掉進我們設下的陷阱!
哈克特和我一動不動地躺著,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豹子不再掩飾自己的聲音,徑直向那隻瘸腿鹿撲了過去,我們聽到了樹枝的折斷聲。接著,一聲響亮的斷裂聲響起,一個沉重的身體壓垮了大坑上的蓋子,重重地砸落在我們佈置在坑底的那些尖樁上。一聲兇猛的咆哮,我只得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隨即一切歸於沉寂,只有那隻仍在大坑邊不停亂竄的瘸腿鹿的蹄子踏在地面上發出的砰砰聲。
哈克特慢慢站了起來,目光越過灌木,瞪眼看著坑中。我也站了起來,和他一起瞪大眼睛望著坑中。我們彼此瞟了一眼。我遊移不定地說:“搞定了。”
“你聽上去似乎……沒指望會搞定啊。”哈克特咧著嘴吧笑著說。
“沒有啊。”我哈哈大笑,開始向坑邊走去。
“小心。”哈克特一邊提醒我,一邊舉著一根用疙裡疙瘩的木頭做出的大頭棒跟了過來,“他也有可能沒死。沒有什麼比一隻受傷的動物……更危 3ǔωω。cōm險的了。”
“如果它還活著,他會痛得一個勁兒地嚎叫的。”我說。
“可能吧,”哈克特點了點頭,“但是我們不要去冒任何……沒有必要的危 3ǔωω。cōm險。”他閃身搶到我的前面,隨即向左邊抄了過去,並示意我從右邊靠近大坑。我手舉石刀,向右邊繞了過去,隨後我們倆從相反的方向慢慢向大坑逼了過去。我們越走越近,各自拔出一根綁在腰間的小仙人掌——我們的腰間還掛著泥彈——如果那隻黑豹還活著,我們就把仙人掌當手榴彈給扔出去。
我還沒到大坑邊,哈克特已經看清了大坑裡的情形。他停了下來,一臉的疑惑。等我走近了,我才明白了他疑惑的原因。我也立即停了下來,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坑中確實有一具屍體被尖樁刺穿了身體,一動不動地戳在那些尖樁上,鮮血從一個個窟窿裡往外嘀嗒著。但那不是一隻黑豹的屍體——那是一隻紅毛狒狒的屍體。
“我真是搞不明白。”我咕噥著說,“猴子不會發出我們聽到的那樣的咆哮或嚎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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