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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這種形似蘆葦的植物入口之後的滋味還算過得去,略帶黏性的汁液中沒有任何苦味、辣味和杏仁味的成分。
少量吃下一點這種植物,陳無咎坐到岩石的陰影下等待命運的宣判。假如他的運氣不好,第一次嘗試就遇到對人類而言是劇毒的植物,這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他為了生存已經盡力爭取過了,現在陳無咎所能作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這種惱人的等待是一種漫長的煎熬,陳無咎沒有計時工具,所以他乾脆開始幹些雜活分散注意力。
破損嚴重的衣物只剩下一條的內褲以及刮擦的到處都是洞洞的牛仔褲,還有一條腰帶。早間在灌木叢中來回穿行的時候,那件千瘡百孔的T恤衫便已壽終正寢,現在他身上只剩下高強度合成纖維編織成的軍刀攜行裝具尚算完好無缺。
陳無咎拔出軍刀,將一根根拇指粗細的枝條修整成型,剔除掉多餘的枝葉和樹皮,然後在樹枝的一端切削出一個相對尖利的矛頭,至此樹枝改變了原來的模樣,現在它已經是遠古時代人類廣泛使用過的標槍了。
用勞作打發時光壓抑心中恐慌的陳無咎將一根根削好的標槍插在泥土裡,看著陽光下標槍的陰影緩慢地移動來計算時間的流逝。
度日如年的陳無咎等著陰影逐漸西斜,估計時間大約過去兩個小時之後,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的陳無咎方才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種蘆葦無毒,至少是沒有太大毒性,那麼接下來可以放心的開始吃東西了。
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第一次進餐前後花去了陳無咎三個多小時的功夫,好在蘆葦的滋味雖然不盡如人意,總算讓陳無咎把咕嚕作響抗議捱餓的腸胃給暫時矇混過去了。
衣、食、住、行,是人類生存的最基本需要,既然吃飽了就得輪到考慮休息了。
先前陳無咎沒有倦意,那是因為飢餓會使人難以成眠,現在吃飽了肚子情況自然大有不同,陣陣睡意襲來難以抑制。
讓陳無咎在這麼一個危機四伏的荒山野嶺上面踏實地睡著,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不過睡覺這個生理需求發作起來足以壓倒一切次要因素。咬了一下舌頭,陳無咎強忍住睏倦的侵襲,然後從下面的平原砍下一些灌木的枝條拖到山坡上,在水潭邊靠近崖壁的地方湊合著搭成一個臨時棲身的隱蔽所。
雖說全無野營經驗的陳無咎搭建手藝糟糕透頂,這個棲身之所也起不到遮風避雨的基本作用,但總勝過讓人睡在露天全無遮攔。放下手裡最後一根樹枝,力疲神乏的陳無咎再也抗拒不了睡意的侵襲,就此一頭扎進隱蔽所,他幾乎是立刻睡著了。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當一縷和煦的陽光透過樹枝空隙照射在陳無咎臉上,再次將他從沉沉的睡夢中喚醒。
陳無咎手打涼棚抬頭看看日上中天的太陽,這表明現在的時間並非旭日初生的清晨,他這一覺睡了怕不是有十多個鐘頭了,如今大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在水潭邊簡略地完成洗臉、刷牙的個人衛生工作,得到充分休息之後,陳無咎感到自己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這時他才有多餘的精力去觀察分析四周的環境。他現在所處的地區朝著任何一個方向舉目遠眺,都能看到遠方天際盡頭高聳的懸崖峭壁,更遠處那些覆蓋著皚皚白雪高大山脈蜿蜒起伏的雄壯身姿。
看上去處於群山環抱之中的這一地區應該是典型的盆地地形,只是這個盆地的形狀有些太過規則了。
這片開闊盆地內形成的平原地形和氣候條件比之陳無咎最初發現的原始森林更適合人類的居住活動,更何況這裡的潔淨泉水和蘆葦對陳無咎可謂無價之寶,現在他也只能效法古人逐水草而居。
眼下這些條件是陳無咎荒野求生的唯一指望,價值比一座金山都要貴重得多。
盆地內的氣溫顯是高過終日難見陽光的森林地區,一直赤裸著上身的陳無咎,面板在陽光照射下已有幾分燒灼的疼痛感覺。
手指觸控了一下裸露在外因吸收陽光熱量變得發燙的肌膚,接著抬頭眯縫著眼睛看了看天空中與家鄉同樣灼熱的發光恆星,陳無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不知是這顆恆星與目前陳無咎踏足的行星之間相對位置比較接近,或者是所在的區域位於這個星球的赤道地區,總之在這種天氣不算很炎熱的前提下,熾烈陽光照射的強度卻超過人類面板的承受極限。
陳無咎忽然想到在這樣強烈的日光照射下自己長時間暴曬之下不止面板一定會受到嚴重灼傷,搞不好還會生病或者中暑,到時候哭天喊地都白搭了。
會不會得上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