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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個人可以用蹩腳的言語溝通開始,他就不停地用言語熱情感謝了陳無咎的幫助,同時彼得羅夫也不免要問到陳無咎何以淪落到這個鬼地方來。
陳無咎深知一個道理,一個人如非有絕對的必要,否則不能隨意撒謊,因為一個謊言只能用更多、更大的謊言去圓謊,最終的結果將是一團糟,因為沒人能記住自己撒過的每一個謊,最後只能是自食其果。
深諳撒謊技巧的陳無咎索性將所有自己無法解釋的問題都推到了受傷失憶這個無比深奧的問題上面,堅持說自己早已將過往的事情全部忘得一乾二淨,當然就更不可能回憶起自己的出身來歷。
很快陳無咎便想起詢問彼得羅夫來到這個地區的原因,對此毫不諱言的彼得羅夫十分坦率地說道:
“我是一個好的冒險者,也是一個好的賞金獵人,這次的任務是搜尋失落的魔法文明遺蹟物品,所以我來到這個鬼地方!如果不是有一半矮人血統,可以從那奇塔山脈的地下洞穴抄近路過來,這塊遺忘之地可不是那麼容易靠近的。”
透過彼得羅夫講述他的生活往事,加上陳無咎在一旁不斷的追問感興趣的問題要點,隨著時間的推移,陳無咎對腳下這片荒涼土地情況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實在很難叫人想象,這片處於群山環抱之中,而且生長著大片原始森林的土地居然曾經是整個大陸上最繁華的國度之一,不過當陳無咎想起那些荒廢的城市和寬闊的道路工程,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遺蹟這個詞,很好理解,不就是那些大片的廢墟麼!但是遺蹟前面的幾個音節陳無咎可一點都沒聽懂,這種抽象的名詞他只能依靠上下文之間的關聯性來進行揣測。
篝火旁的陳無咎陷入思索時,下意識地用樹枝撥打著火堆,然後說道:
“彼得羅夫,現在你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還要去尋找那個什麼遺蹟嗎?”
捋著濃密的鬍鬚,彼得羅夫咧著大嘴,搖了搖頭,大聲笑道:
“不用去了!我拿到了需要的東西,而且比起那些真正可怕的傢伙,那頭雙足飛龍只是一道餐前開胃小菜。”
儘管本著矮人族的驕傲,彼得羅夫一貫都宣稱自己無所(炫)畏(書)懼(網),但是這個時候陳無咎仍然能夠從他的眼神中窺見了恐懼這種情緒的存在。陳無咎並不會因此瞧不起彼得羅夫,諸如噴火大蜥蜴那樣的恐怖生物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就算一個人為此而感到恐懼也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說到這裡,彼得羅夫突然止住笑容,鄭重其事地說道:
“老兄,你和我一塊走吧!這裡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和侏儒們談談,一定可以把你帶出去。”
陳無咎知道那些傳說中生活在幽暗地穴中的侏儒不喜歡人類,非要帶著他一塊上路,彼得羅夫肯定得花上不少力氣說服那些腦袋頑固的傢伙。這還是仗著彼得羅夫是一個矮人族,換作是人類外貌的陳無咎去試探,一定會被侏儒們當成奸商用石頭丟得滿頭是包。
可是陳無咎總覺得自己還有可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也許唯一的機會就存在於這片奇異的土地上。
雖然事實上陳無咎也知道,這種希望的前景十分渺茫,但他仍然沒有放棄,面對彼得羅夫的好意,陳無咎猶豫再三之後,還是選擇了拒絕,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在沒有想起來之前,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也無所謂,反正已經習慣了,難道不是嗎?”
習慣了!這叫什麼理由!被氣得直翻白眼拼命拉扯自己鬍鬚的彼得羅夫聽見態度淡然依舊的陳無咎這般輕描淡寫底陳述理由,說道:
“以鐵錘與鐵砧之間閃耀的火花作證,我發誓這個世界上能習慣這鬼地方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這個怪物。”
繼承矮人族缺乏幽默感傳統,彼得羅夫沒有修辭誇張的習慣,此刻他們腳下的這塊土地一度曾是古代魔法王國的核心區域,但是一千兩百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永遠改變了這裡的一切。
原本豐饒的田野生長著荊棘,優雅的莊園被野獸盤踞,就連本地享譽大陸的葡萄酒也從此成了人間絕響。
遺忘之地一片在外面被人提及都要先向信奉神明祈禱宣洩恐懼的恐怖地方,陳無咎卻用到了習慣這種生活來形容,的確非常有諷刺意味。
自然對於瞭解本地的歷史和現在,陳無咎格外有興趣。篤信因果論的陳無咎確信,他會從原來的世界突然跑到現在生活的這個地方,其中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