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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沉沉的氣氛，就好像是變成了死人一樣。

活著，但卻死了。

林易推了推眼鏡，把門關上後，瞄了一眼何正，才對張離風說道：“我從地下實驗室那裡看見他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抬頭看了我一眼以後，就乾脆什麼話都不說了，我把他搬到這裡來的途中，他連動都沒動一下，這樣，跟死了比起來，簡直沒什麼區別。”

張離風點了點頭。

心已死，身體留著有何意義？沒有存在意義的身體，和沒有了差不多。現在的何正就是這樣的狀態，但是——

“給我振作點！！”

突然，少年把力量灌入拳頭，毫無保留的向何正砰擊過去。而後者沒有一點反應，連抬頭的動作都沒有，就這樣，他被擊飛了出去。

“咚——！”

如同沒有重量的殘留敗絮一般，青年的身體軟飄飄的撞擊在了牆壁上，發出一聲令人胸悶的響聲，順著牆壁滑倒了地板上。

即便如此，青年還是沒有反應。

沒有慘叫，沒有抵抗，甚至連看都沒看暴起一拳擊飛他的少年。

“這樣做是沒用的。”林易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冷靜的看著被打飛出去的何正，繼續對張離風說道，“不要說是拳腳相加了，就連用槍指著他也沒用，放棄吧。”

林易說的沒錯。

現在的何正已經死了，或者說是和死了沒什麼區別，暴力，言行，死亡威脅，這些都無法讓何正開口。

因為他已經“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張離風眼角微微抽了兩下，可疑的目光投向林易，彷彿在說——

【……………………你這傢伙，用槍指過他啊。】

對於張離風的質疑目光，林易渾然不覺，上前兩步，掏出了他常用的那把重手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何正，隨即，扣下扳機。

“砰！砰！砰！”

三聲槍響，三發子彈應聲射出，但都沒有擊中何正本人，而是從他身旁掠過，其中一發子彈將他的褲腳劃破，在地板上打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坑，還有一發子彈擊穿了他的袖口，卻沒有打中他，而是在牆角上破開了一個洞，最後一發子彈在何正臉頰上擦出一道血痕，帶走了幾縷頭髮後，伴隨著火花，子彈在牆壁上又打出了一個小洞。

三槍三彈，皆是險些打中何正，由此可以看出林易的槍擊高超。

但林易想讓張離風看的，可不是他精湛的槍法，而是何正的反應……

即使是生命受到威脅，哪怕死神的鐮刀在他頭上掠過，就算被推dao了鬼門關前——他還是沒有一絲反應。

“看吧，事實就是如此，認了吧。”林易把槍收起，順便又補充一句：“我的意境二階能力是能量控制，瞬間製造一個小結界還是能做到的，這裡的聲音，傳不出去。”

張離風點了點頭。

“我最不擅長的就是跟別人廢話了……”張離風在何正面前蹲了下來，道，“但是，你這個樣子，晶晶會怎麼想？以前和你一同並肩作戰的夥伴們，會怎麼想？”

坐靠在牆壁上的何正，眼中隱隱有了些光采。

但張離風還沒說完。

“你看見的，的確是龍組那一分黑暗面，而且它的黑暗面還不止這一點，還有很多很多……”

數月前被龍組拋棄的經歷，浮現在了張離風的腦海中，他並不在意龍組對自己如何，但是，被背叛的感覺，終究還是不好受的。

或許，他能體會何正的感受。

“可是啊……”

“背叛是真實的，黑暗也是真實的，但你以前所看見的，龍組的光明的一面，難道就是假的了嗎？他們都是虛偽的嗎？”

身為龍組敵人的異端團長，不緊不慢，不急不躁，不溫不火的開始在青年面前，試圖將敵人的光明面放大。

現在的張離風確信，他不是何正這個“龍組一員”的敵人，而是作為在從前，被他叫做“前輩”的身份，以夥伴、朋友的身份，與他對話。

何正的手指動了。

他抬起了頭，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

已死之人，是不會露出這種眼神的。

但何正沒死。

只要還活著，就會有希望。

“34號分部的夥伴們，難道他們對你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你對他們所貢獻的，莫非就是毫無意義的了？”

何正的嘴巴張了張，好像在說什麼。

張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