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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少絕輕輕一笑,“哦,是麼?僅僅一炷香的功夫麼?不希望我能贏你?”
“哈哈!”圖雲龍大笑,彷彿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年輕人,“贏,這個字眼我很喜歡。已經很久沒有人在我面前主動提這個字了。如果你能贏我,當然更好。”
這話說的很懇切。古往今來高手總是與寂寞搭對。所謂高處不勝寒,站的高了,看得也遠了,但是卻沒了比肩的人,整日孤獨的吹著絲絲寒風,那份孤獨不是常人能夠體會的。
“神將不會忘了十多年前的滅族之恨吧?”鮮少絕面色陰沉,壓低聲音說道。
圖雲龍一滯,他知道鮮少絕是誰。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過仇恨。食君之祿憂君之事,他只是大密朝的一個將軍而已,是皇朝的一把殺人利器。皇庭的手指向哪裡,那麼,他便殺向哪裡。他從不考慮仇恨,也從沒有人在他面前提過仇恨。在他的心裡,只有忠義,忠於朝廷。殺人,只不過是履行忠誠的一種手段。
但是,當面前的年輕人狠狠地咬出那兩個字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顫慄。對,就是顫慄,由外而內,自肌膚到神魂,俱都在顫慄。
仇恨?對,我怎麼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再抬頭看面前的年輕人時,他看到了一簇火苗,愈燃愈旺的火苗。這個年輕人不是來比試的,他是來報仇、是來拼命的。
這一刻,這個從來未曾敗過的神將卻突然間害怕了。對,就是害怕。
害怕,我怎麼會害怕?他在心裡焦急的問自己,小時候踏入武道,習得不就是忠勇之道麼?不懼一切心魔,也就沒有害怕的情緒。可是,現在我怎麼怕了呢?
不遠處的龍椅上,劉漢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他叫鮮少絕?”
二王爺劉瑞、三王爺劉堅一直擁在他的左右,聽見發問,同時轉過頭來答道:“父皇,正是!”
劉瑞看向場中,再轉回來,自語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突然不動了?”
“他們的神魂已經開始交戰了!”劉漢的聲音突然傳來。劉瑞的身子一震,他的聲音細若遊絲,連自己都很難聽見,可是父皇怎麼就聽見了呢?
但是這疑問他卻是不敢問出口的,面上故作出沉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他們就一直這樣麼?一炷香的功夫轉眼就到了。難道還真把彩頭給這個蠻民?”
劉漢瞪一眼劉瑞,臉色有些不善,“早跟你說過要精進仙道,你就是不聽——唉,看來要你成大器,難啊!”
劉瑞頓時一怔,父皇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放棄我了?他慌忙言道:“父皇教訓的是,今後我一定精研仙道,爭取更上層樓。”
劉漢似是沒有聽見他的話,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場中的兩人,面色凝重。
虧是沒有旁人聽到這父子二人的談話,若是聽到了,還不得驚得目瞪口呆。自古帝王者不習仙道,這是天道,可是高宗竟然督促自己的二子精研仙道。
這對父子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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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怕了?”
圖雲龍面上的神情變化鮮少絕盡收眼底,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驅魔戰經》裡有一篇名為“種魔”,其實就是將害怕的種子種入對手的神魂之中,破其修仙之道的根本。
只是想不到這種神通如此霸道,連三無之境的人王也抵禦不住。這一點就是鮮少絕自己也吃驚不淺,畢竟是第一次運用。
“如果你怕了,這場比試你就認輸吧!”鮮少絕咄咄逼人的說道。
圖雲龍盯著鮮少絕,他感覺這個紅髮男子的神魂似乎正在慢慢地變強,就快要超過自己。如此下來,難道我真的要認輸?
其實,他哪裡知道,這只不過是假象而已。不是鮮少絕正在變強,而是他心中的忠勇之氣正在變弱。他修的是忠勇之道,所謂一破百破,勇氣一破,他的神魂自然就再不能凝聚。
就在圖雲龍低谷的時候,突然,一道細若遊絲的音波急速射向他的心海,“護神念,聚神魂之力,出手!”
宛若炸雷,這一縷音波在圖雲龍的心海里突然炸開來。“啊——”他一個激靈,猛然從渾噩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你竟然如此卑鄙!”他恨恨地盯向鮮少絕,同時向高宗所在的地方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竟然從魔種之中擺脫了出來,鮮少絕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