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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資格？”被打的人的聲音中也傳出無法壓抑的怒氣，“你是以什麼為基準評判的資格？”

“那樣的話就對我太不公平了！”豪不在意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頰，同樣是一臉怒意的琥珀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我不管你過去怎樣——我不是他！我是無辜的！憑什麼無辜的我要代替‘那個人’承受你的憎恨？”

宛如一聲驚天炸雷，彷彿被琥珀的吼聲給震懾住，殘怔怔的看著琥珀。半晌，才回過神來。

“無辜？”殘低聲道，神情有些恍惚，“你是無辜的嗎？”

銀髮的少年黯然的抬首，他的眼睛迷離而惘然，似乎是在看著琥珀，又彷彿透過眼前的人飄轉上遙遠的天際。

殘突然笑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對琥珀露出的微笑。

他嘴角勾勒的笑意透露出強烈譏諷的神色，只是，仔細看的話，卻也能發現其中帶上了一抹悲哀的眼神，一種悲傷得彷彿下一刻就會落下來的眼神。

殘低聲道，“你是無辜的，所以，錯的就是我嗎？”

（世界上就只有我不是無辜的嗎？）銀髮的少年低低的笑著，一種狡黠促狹得令人憎惡的淺笑，但是，卻也是一種讓人揪心的輕笑，“你是無辜的，所以不應該被傷害，所以我所受的傷全部都是我活該我有罪，是嗎？”

殘輕輕的微笑中卻綻放出瘋狂而猙獰的色彩，“你說你是無辜，那麼我就是活該？所以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自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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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月落黃泉　第五十三章　異界卷之崑崙卷——釋冰

殘的左手中突然出現一個淺綠色的小巧琉璃瓶，透過半透明的瓶身，隱約看見有兩顆圓滾滾的丹丸在裡面滾動，一個黑黝黝的沒有任何特色，另外一個卻隱約透出七彩色。

殘輕輕一彈左手手指，在裡面滾動的一顆丹丸自動跳出，落在殘左手手心中。丹珠一出琉璃瓶，立刻大放光華，它是半透明彷彿露珠似的清澈，周身卻洋溢著七彩的光華，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可是這個美麗的丹珠卻是一種劇毒，一種只針對人類、只針對修仙之人的噩夢，會造成一個不會讓人死卻讓人生不如死的悲劇。

將這顆美麗的丹珠握在手心之中，殘依然對著琥珀笑。然後，他將自己的手縮緊；“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罪的人嗎？”

一聲破碎的聲音從殘手心中傳出，淡淡閃爍著七彩光華的粉末從殘指縫中飄了下來。

琥珀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看著殘——看著那雙清澈得讓人有負罪感的瞳孔，還有那淡漠得幾乎要讓人落淚的微笑。

他看著殘攤開右手露出手心中碧綠色的翠棗，他看著殘左手中七彩的粉末落在翠棗之上，他看著無數的粉末遇棗便融成了澄清的水滴，或者融進碧綠的棗皮中，或點綴其上。

那盈盈脈脈的滑過碧綠的水滴，折射著青翠的色澤，像極了翠綠落下的淚珠。

殘的微笑依然透明得那麼不真實，殘的聲音總是低得似乎會消失在下一秒。他用這麼不真實的笑容和低低的聲音說，“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會有無辜的人嗎？”

少年的聲音很平靜。只是那平靜之中，依稀看得見深不見底的黑暗，如海浪波濤漫天席捲而來，波濤洶湧著、咆哮著、吞噬了世界上最後一絲光芒。

殘平靜的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一如許久許久以前他曾經將自己染血的手伸到某個渴求他信任的人的面前。唯一不同的，是他手心中那個彷彿剛落下露珠的翠棗，化做露珠的毒液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殘平靜的眼神卻依稀露出狠毒的神色，“你知道‘噬丹’嗎？”

萬物相生相剋，有物克妖，自有物克人。只是那克妖的草葉是天生，克人的丹卻是由人自己煉製而成。

‘噬丹’，相傳一萬八千年前一神農道人因拒絕將自己煉製的丹藥交付前來索取的人，那魔道之人一怒之下毀了他的神農觀，並殺盡他全觀上下五千三十二名弟子，獨留他和他一名親傳弟子的性命，並以其弟子性命要挾讓神農道人替他煉丹。神農道人忍辱負重整整十年，終於煉製出一種特別的丹珠，遇物則化水，無色無味。

此丹珠一不會要人性命，二不引毒上人身，對普通人而言還是延年益壽的補藥。可是，它卻是修仙之人的噩夢。修仙就是修煉體內金丹，直到一天金丹破碎渡身，那便是大成了。

而噬丹唯一的功效就是毀丹，無論修煉了多久的金丹，無論金丹內能量再怎樣充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