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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交流都是用手勢或者紙筆,村裡人都認為老人是個啞巴,於是都叫他啞老人。10年前,水柔芸一家搬來了這兒,也許是由於都是中國人的緣故,好心的少女很是同情這位看上去如同一塊乾癟的桔子皮一般的孤獨的老人,隔三差五的送去一些雞蛋啊,自家種的蔬菜啊,已及一些別的什麼東西。而這一送,就送了十年。
“啞爺爺!你好啊!”水靖安看見老人開了門,滿臉陽光的打了個招呼,蹦蹦跳跳的鑽進了門去。小木屋內的佈置非常的簡潔而富有中國特色,你甚至很難想象一座歐式的小木屋竟然能被佈置的如此富有古意。屋內面南的牆壁上橫掛著一副大約一點五米長的毛筆字,是用行草寫成的,筆法張揚不羈,很有幾分狂意,當然,這些東西這兒的村民是看不出來得,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幅挺漂亮的中國字而已。字的內容很有趣,並不是普通家庭中那些吉祥如意的語句,上面寫了10個字——“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水靖安曾經指著這幅字問老人是什麼意思,老人卻只是笑而不答。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手工製作的大木桌擺在那張毛筆字的右下方,書桌上方擺放著一些筆墨紙硯等物品。書桌的對面是一張床,床頭有一個木製的小櫃子,看樣子也是手工製作的。
整個屋子中最惹人注意的是一個小小的龕,是釘在正對著門的牆壁上的,裡面供奉著的並不是什麼神仙的雕像,而是幾個漆黑的小牌子,一個青色的小銅爐裡,幾道渺渺的清煙從裡面升起來四處的飄散開去……
“媽媽讓我給您拿雞蛋來!”水靖安舉著手中的小竹籃有些獻寶似的道。
老人微笑著接過竹籃,裡面靜靜的躺著六個橢圓的蛋,比那些大城市的市場裡賣的蛋要略小一些,看的出,這是自家養的土雞蛋。老人把雞蛋拿了出來,一個個放在桌子上,雞蛋溫溫的,還帶著熱氣,顯然是剛煮好不久。老人挑了兩個特別大的蛋,剝了開來,塞到了水靖安的手裡,按了按他的小肚子,比劃了幾下。水靖安倒也不客氣,甜甜的喊了聲謝謝爺爺,接過一個就塞進了自己嘴巴里,另一個揣在手上,把玩著,不時的看一眼,看那樣子是隻恨自己的嘴不夠大。
老人愛憐的看著水靖安那狼吞虎嚥的吃相,臉上密佈的皺紋都一條條的舒展了開來,忽然,老人的笑容定住了,他仔細的看了看水靖安的額頭,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的光芒,暗暗皺了皺眉頭,暗自伸手掐了幾個怪異的手勢,沉默了一會兒,面色越發的凝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單純的水靖安並沒有注意到老人的異常表情,大口的吃完了另一個蛋後,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提起了一旁的小竹籃:“啞爺爺,我要回去了,媽媽還在等我呢。”說著,擺了擺小手向門外走去。
老人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靜靜的看著男孩消失在了門口。早晨的空氣很是涼爽,但不知怎麼的,老人卻總有些煩悶的感覺,站起身緩步走到桌前,卻不料猛的一陣亂風從視窗狂吹進來,將一支擱在硃砂上的羊毫吹的滾了開去,將平攤在桌上的一張白紙染的一片紅跡。老人心頭一驚,定睛望去,恍惚間,竟宛如一片淋漓的血痕……
***
“嗨!安!”水靖安正走到家門口,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轉過頭去看,一個金色頭髮男孩正朝他招手。
“魯卡啊,什麼事?”水靖安一下子就認出這是經常和他在一起玩的魯卡,魯卡是村長魯道夫。孟的孫子,今年11歲,比水靖安大一歲,聽說村長正準備明年把他送到位於蒙特勒的一所寄宿學校去讀書。事實上,因為尤夫村的人口實在稀少,所以水靖安的同齡夥伴並不多,而這個卡魯就是其中之一。
“你又在給那個老頭兒送東西嗎?你媽可真是個好人!”魯卡跑了過來,大口的喘著氣,金色的短髮有些溼漉漉的,不知道是因為清晨的霧氣還是由於一路跑來太過急促,魯卡的小臉漲的通紅,低頭看了看水靖安手中的小竹籃,拍了拍水靖安的肩膀道。
“哦~對了!給你看個東西!”魯卡把剛才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拿了出來,手裡拿了一件物事,放在水靖安面前晃了晃:“爺爺給我做的,不錯吧!”
“哇!你真的弄到啦!”水靖安低呼一聲,急忙放下手中的竹籃伸手抓過魯卡手中的物件,仔細打量著。這是一把小型的手弩,形狀是歐洲典型的十字弩樣式,底託用山上隨處可見的楓木製成的,大約30厘米,兩根鋼絲製成的弦拉的緊緊的,弩的頂部還裝了個小巧的瞄準器,弩身上雕刻了一個小鹿的圖案,很是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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