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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儒家？”屠無害不敢反駁，只能受教。

“你小子坐下，看起來你對師傅我說儒家很不服氣，來我們辯一辯。”清元發話道。

屠無害陪笑道：“師傅說的哪裡話，徒弟哪裡敢和你辯這儒家學說。”

“讓你坐下，你就坐下。我來問你，孟軻曾言以仁者伐不仁，無不勝也。是這句話吧。”

“正是，孟子曰：……”

“我沒讓你掉書袋，我只問你。你能不能打過我。”清元發問道。

屠無害並沒有坐下，畢恭畢敬道：“徒弟哪敢與師父動手。”

清元一巴掌直接拍了屠無害的後腦勺上道：“臭小子，我說假如我們兩個打架的話，你能打過我嗎？”

郭子儀站在洞府之外，看著裡面清元教訓屠無害，差點沒樂出來，看起來屠師兄這開山大弟子也不好當。

“師傅學究天人，我哪裡是師傅的對手。”

“這就對了，依孟軻的話，我打你每次都勝利，難道說我是仁，你就是不仁嗎？”

屠無害一陣迷糊，也顧不得尊師重道了，直接開口反駁道：“國家之戰，豈同兒戲。怎麼能用兩人打架來比較。”

“怎麼不能，國與國的戰爭與人與人的打架是一個道理。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維護自己的利益，或是爭名奪利，或是爭權奪勢，這些都是戰爭，只不過是兩個人和兩群人之間的區別罷了。”

屠無害仔細思索，話的確是個道理，不由得點了點頭。

清元又道：“儒家有一部分好的思想，又有一部分不好的思想。在儒家眼裡，人皆小人，唯他君子；術皆卑賤，唯我獨尊；學皆邪途，唯我正宗。墨子兼愛，罵做無父絕後。揚朱言利，罵成禽獸之學。法家強國富民，罵成虎狼苛政。老莊超脫，罵成逃遁之說。兵農醫工，罵為未技細學。縱橫策士，罵作妾婦之道。我這麼說的意思，不是讓你完全的擯棄儒家，而是讓你做一個有思想的人，不要什麼事情都維維諾諾。”

看屠無害點頭，清元遞過一個黃精，接著又道：“儒家最錯誤的地方，便是凡是儒家先賢說的話，都當做金科玉律，妄想恢復周禮，需知沒有任何人是永遠也不會錯的。”

“正是如此。”屠無害附掌笑道：“便是聖人也有犯錯誤的時候，也有爭利的時候，孔子誅少正卯，請出五罪，但事實如何，至今不解。”

清元又道：“孔子與少正卯，孰是熟非，估切不論。單憑孔子只當了大司寇七天，便殺了少正卯，這一點便不足取。”

屠無害接過黃精，看清元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再看那黃精肥肥大大，聞起來有一股特別的清香，屠無害把黃精塞入嘴中之後，那黃精竟直接變成了液體，順著他的喉嚨直接流下。屠無害只覺滿口清香，卻連味道都沒有嚐出來，就直接嚥下肚了。

清元又指了一下桌上的茶杯，屠無害當下明白，伸手拿起那茶杯，別看茶杯很小，但卻有幾斤之重。屠無害一個不小心之下，幾乎將那茶杯掉在地上，連忙又伸出一隻手扶住。

向茶杯裡面一看，只見一片小小的茶葉，正浮在水中來回旋轉，用鼻子一聞，一股苦澀的茶香直入心脾。屠無害只當那茶還與黃精一樣好味，張開嘴來，一飲而盡，哪裡知道那茶水卻冰涼刺骨，一入口中，一股寒意直向五臟衝去，血液好似都被嚴寒凍得凝固。別看正是炎炎夏日，屠無害卻感覺身處數九寒天，頭髮眉毛上全都結滿了冰霜。整個人都凍僵在那，一動也不能動。呆了半個時辰之後，才覺得寒氣轉暖，一股熱流從肺腑中升起，流轉全身，驅去寒意。

屠無害看著那茶杯，心道一聲這是什麼鬼玩意，竟然如此厲害。把茶杯放到桌上後，馬上就把手縮了回來，不敢再看。生怕他的師傅再給他一杯，他著實有點承受不起。

清元看著屠無害的樣子，罵了一聲：“臭小子，我這茶，別人想喝都喝不到，給你喝，你還挑三撿四，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即然你已識得道路，明早自己來就是。”接著又對在門口站立的郭子儀道：“今日辛苦你了，你也喝杯茶吧。”

郭子儀剛才還在一臉羨幕的看著屠無害，耳聽清元這麼說，大喜過忘，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師伯賞賜，多謝師伯。”站起身後，如獲至寶的捧著茶杯，先深深的嗅了幾口香氣，而後才小口的喝下。

“不就是一杯茶嗎。至於嗎？”屠無害看著郭子儀的樣子，很不理解。

郭子儀只僵了片刻後，便身形如常。那清元也不再與這兩人多說，揮手讓兩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