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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接待了管樂柱等人,但是他三句不離村中的困難,言語中依舊在拒絕抗洪。管樂柱明白將400名解放軍官兵留在村裡,會使得貧窮的村莊更加絕望,他搖搖手說:“只要有個能擋雨的地方給戰士們休息就可以了。食物、水,我們會自己解決。”
“連擋雨的地方都沒有呀。”
“那麼只好麻煩戰士們睡在卡車裡了。”管樂柱和喬團長達成共識。喬團長就是管樂柱帶領的400名官兵的指揮員,喬團長點了點頭。
可是雨這麼大,到了夜裡雨蓬會漏水,大家之前在水裡都多少受了點涼,這麼下去會發高燒的。李棟想著,偷偷瞟了管樂柱和喬團長,兩人像沒事一樣,和村長繼續談著抗洪的事情。李棟也只好不說話。
反正他這次的任務只是看著管樂柱,不讓他逃走而已。離開父親,管樂柱雖然有和李棟說過話,但是感覺很生硬,完全不像以前那樣柔和。他應該也意識到了吧,李棟的責任。
洪水會在三天後到達。從李冰那裡得到的最後一個指示說。到了這個村莊,所有的通訊裝置都沒大用處,只能靠自己。李棟望著天空直灌而下的暴雨,身後村民們開始把家裡的東西往山上搬,在水邊生活的經驗告訴他們,這次的洪水要遠遠大於以前所遭遇的。
是百年難遇的大洪水。
岷江在腳下發出咆哮,不知道馮夷在上海怎麼樣。在灌縣的時候聽新聞,說上海那邊也在積極防洪,到了萬不得已就炸開青浦那邊的水閘,犧牲無數農田也要保住上海這個經濟大城市。所以馮夷他們應該沒事吧,李棟心想。
馮夷所在的上海沒事,並不代表馮夷沒事。從四川回來後,他就覺得不舒服,自從河伯在體內覺醒,耳邊就會出現奇怪的幻聽,最近有越來越響的趨勢。馮夷知道那是水的力量在作怪。從中華大地狂洪中奔瀉的水的力量在呼喚他們的主宰。他們的叫聲幾乎讓馮夷發瘋,這種感覺就像被無數只強大的手臂撕扯、奔拉,他們想撕裂馮夷,只要撕裂馮夷,馮夷體內的力量就會撲向大地,回到他們真正的本體中去。
“住手!”馮夷大喊一聲,在客廳看電視的母親嚇了一跳,“夷夷,你怎麼了?不舒服的話去醫院吧。”
“沒事,媽。”
去了醫院能說什麼,說水的力量把我折騰成這樣,我可不想去精神康復院。
不過,差不多該想想辦法了,耳朵好疼,頭好暈,四肢越來越失去力量。馮夷感到渾身痠軟,嘭地栽倒在地。時間像流水在他身上旋轉著,漸漸的,失去意識的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他的身體上出現了點點鱗片,頭髮也開始瘋狂生長,當他的一雙腿慢慢合併成琉璃色的魚尾,馮夷睜開了眼睛。不,不是馮夷,是河伯。馮夷看看自己的全身,心想。
“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傢伙,把我吵醒了,你們要怎麼賠償?”
馮夷現在的樣子已經完全變成相貌在二十五歲,高大英俊的河伯神了。猶如貝殼一般美麗的長指甲在空中劃過,馮夷唸唸有詞,一道水流出現在他四周,水汽在空中汽化,變成了一道浮雲,馮夷跳上浮雲,說:“我們去抓住那些吵鬧的傢伙!”
馮夷駕著浮雲衝出了窗戶,浮雲載著馮夷飛越那些充斥著電離子的雲層,大雨在雲層下如注般地瀉向大地,和在地面聽到的聲音不同,現在的雨聲反而讓馮夷內心安靜下來。
真不可思議,這就是本能嗎?河伯的本能就是渴望暴雨的。
狂風、暴雨,以及在空中哭喊的神靈們,是河伯再熟悉不過得了。那些使人戰抖的力量在太古時代是如此平常,讓他忘記了這是多麼震撼的力量。這力量應該被敬畏,應該被歌唱!
可是,人類卻玷汙了這種力量,他們說它是災難,不要忘記如果不是一場宇宙中的大災難,宇宙是無法生成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自然的戰場,那麼弱小的人類,還是乖乖地退場吧。河伯在空中狂笑起來,過了好{炫&書&網}久,他停了下來,沉默了。狂風依舊在掙扎,暴雨依舊在尖叫,馮夷卻沉默了。他的嘴角掠過一道苦笑。
“是啊,你們曾是世界的主宰,曾是讓人敬畏的存在,可是你們從來沒有回應過我,你們討好我,刺激我,卻不曾回應過我,你們不曾對我說話!”河伯的高喊讓雲層震撼,他們顫抖著,(炫)畏(書)懼(網)地凝視著水之屬的主宰。
“你們根本不愛我!”
雲層驚懼地跑開,烏雲密佈的夜空中,馮夷睜紅了雙眼。
“那個人,他會回應我;他個人,他會支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