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看,遠嗎?”
“不是很遠,馬車過去一刻鐘就到了。我看那母子很可憐,那男孩跟你長的又那麼像,走的時候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去請大夫,也不知道他去請了沒有。”福生帶著安然二人出門,一邊走一邊說道。
馬車走了一刻鐘左右,拐進了一條小路,剛拐過路口沒多久,就看到一個人提著一個小木箱走來,一路嘮叨著“真是晦氣,這都就要斷氣了還看什麼病,早幹嘛去了。”
同時,路邊一間破棚子裡傳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和“娘……娘……”的呼喊聲。不知道為什麼,這哭聲讓安然的心揪得很不舒服,就像那天第一次在雙福樓吃飯看到窗外那個遠遠的模糊的臉時心裡那種憋悶和難受。
剛走近那棚子,就聽見那哭聲喊著“不,你就是我娘,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她們從那破窗子裡看進去,只見一堆稻草上躺著一個瘦兮兮髒兮兮的婦人,正哭著的男孩拉著她的手一直喊著“娘”。安然的心似乎也跟著難受得很,一不小心身子一歪連忙用手撐在窗子上,把一塊不知道什麼東西拂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那男孩被這聲音嚇到,猛地抬起頭看過來,安然和劉嬤嬤都呆住了,那張臉真的跟安然幾乎一模一樣……
那男孩也呆住了,愣在那裡看著安然,忘記了哭。
福生拉著安然和劉嬤嬤走了進去,劉嬤嬤這才看到那個婦人的臉。“你,你是花娘子?”雖然十三年前才見過一面,而且現在的花娘子又老又瘦,但是劉嬤嬤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實在是花娘子上嘴唇那顆大痣太顯眼。
“你……你……你……是……”花娘子疑惑地看著劉嬤嬤,顯然不記得是誰。可是當她看到劉嬤嬤身旁的安然時,全身都顫抖了起來,緊緊盯著安然,喘著粗氣:“你……你姓冷?……幾……幾歲了?”
“是的,我姓冷,13歲,十月初八子時三刻生。”安然一字一句地回答。
花娘子的眼淚瞬間傾洩而出,用力地抓起那男孩的手:“醜醜,醜醜,她是你親姐姐,一胞所出的親姐姐,現在我放心了,可以閉眼了。醜醜,記得幫我全家報仇!幫你自己報……”那最後一個仇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花娘子就閉上了眼睛,那抓住男孩的手也垂了下去。
“娘……娘……娘……”那個叫醜醜的男孩又大聲哭起來。
安然情不自禁地走過去蹲下,輕輕摟住醜醜,醜醜趴在她肩頭繼續哭著“姐姐……姐姐……”
看見醜醜左手緊緊抓著一團布,還有金色泛出,安然奇怪地拉起醜醜的手:“這是什麼?”
醜醜張開手掌,是一團白色的棉布和一根上好的鑲玉金釵子。
“林姨娘的釵子!”劉嬤嬤驚呼。
看見安然疑問的眼神,劉嬤嬤拿過那根釵,又細看了一眼,很確定地說:“這就是林姨娘的釵子,她剛進冷府時總喜歡戴這隻釵,聽說是她爹特意按照京城流行的款式訂製給她做嫁妝的。有一次她的丫鬟青玉不小心把這釵掉地上摔裂了,跑來求我幫忙拿去補,當時福生的爹在玉器鋪裡做管事。可是這釵補好之後還是有一條不細看不是很明顯的痕跡,被林姨娘發現了,把青玉打得半死。咯,就是這條補痕。”
安然開啟那團摺疊著的布,竟然是密密麻麻一份血書。
當年,夏芷雲懷的確實是雙胞胎,林姨娘給了花娘子那根金釵,並用她女兒威脅她,如果夏芷雲生了女兒就留下,如果是兒子就讓花娘子弄死,一個弄死帶出去,一個報為死胎。孩子出生後夏芷雲就暈過去了,花娘子看到是女孩很高興,她實在不敢殺人。可是沒想到很快又出來了一個孩子,還是男孩。菊香就按照林姨娘吩咐讓花娘子抱著男孩從小門出去走遠點扔進河裡溺死,自己抱著女孩出去報喜去了。
花娘子到河邊正要把孩子溺進水裡,孩子突然睜開眼睛,烏溜溜地看著她。花娘子愣住了,想起自己那早夭的兒子,再也下不去手,抱著孩子在河邊轉了很久,直到天快亮了,還是狠不下心,就想著先抱回去問問他相公,找個人家送出去算了。她家在郊邊的村尾,獨門獨戶的,應該不容易被人發現。沒想到等她到家一看,家已經幾乎燒光了,她的婆婆、相公、和女兒都燒死在裡面了,焦黑焦黑的,分不清誰是誰。在燒焦的廢墟里,花娘子還發現一個裝油的桶,她很清楚那不是她家的東西。
花娘子知道一定是林姨娘要滅口,她們家一向與人沒有什麼爭執,更別說是冤仇。她想去報官,但走出十幾步,一陣冷風吹來,她清醒了。官府就是冷家,她沒有證據,而且極可能不等她走到府衙,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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