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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姚氏接過來開啟,梅香低頭一看,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氣,只見匣子裡金黃色緞面錦上八個等大的約有小鴿子蛋大小的南珠,顆顆晶瑩圓潤,光澤柔亮。哪裡是姑奶奶所說的不是甚貴重的玩意?冰絲緞再是稀少貴重也貴重不過這八顆南珠去。要說南珠在她們這樣的人家著實不算稀罕玩意,可像這般大小,且顆顆等大,又有此等成色的,還真就稀罕起來。
知道梅香跟在大姑娘身邊是見過些市面的,瞧著她眼下的神色,苑姚氏便頗為滿意。“還要勞煩你給大姑娘拿去,大姑娘是個心思靈巧的,看著是合適做頭冠頭面,或是做簪子釵子的都好,擺放在我這裡,到瞎了這幾顆珠子。”說著給葉荷遞了個顏色,葉荷忙遞過一個蜜色荷包來,苑姚氏接過,塞在梅香手裡,“大熱的天巴巴的支使你,這個就拿去買些個瓜果解暑吧。”
梅香拿在手裡,不著痕跡的一捏,忙推拒,“姑奶奶說的甚話,本就是順腳的事情,這樣哪敢要姑奶奶的賞?倘若大姑娘知道給姑奶奶送個物件還討了賞,可是要罰的。”
一句話把苑姚氏說的笑起來,“就你家姑娘規矩大。這是姑奶奶賞你的,又不是甚不相干的外人需要留意著。你家姑娘還能為這個責罰了你?你這個小蹄子,越發會胡唚了。當我不知道你和蘭雅在大姑娘跟前是最有臉面的人物。倘若你家姑娘真為這個責罰了你,你只管叫她來理會我。”說著,便咯咯笑起來。
梅香推脫不過,只好收下。苑姚氏看天快晌午,要留梅香吃飯再走,偏梅香說有事務在身,萬不敢久留的,被姑奶奶又打趣了幾句,便使身邊的大丫頭葉荷送將了出來。
“葉荷姐姐,還是大姑娘和姑奶奶親厚,你瞧這兩位主子,有甚好東西都互相惦記著彼此。只是我瞧著姑奶奶氣色雖好,可眼底似有倦怠之色,不知是何緣故?待我回去姑娘若是問起姑奶奶,我也好秉了我家姑娘,免得姑娘惦記。”梅香和葉荷身後各一個小丫頭跟著,兩個人親熱的攜著手在前面邊走邊說著話。
“勞煩大姑娘惦記了,”葉荷是跟苑姚氏一起從姚家大院出來的,對姚家的人一向親厚。儘管她離府的時候大姑娘還小,但是對大姑娘印象卻極是深刻,那是怎樣個讓人無法忘記的人物啊,猶記得那般小的年紀就極其穩重,可一雙眸子卻又靈動異常,近些年,大姑娘出落得越發水靈,姨奶奶對大姑娘也就越發熟絡。“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近來要來個京裡的貴客,這不,整府上下都忙著修整換新,姨奶奶在老爺面前是得臉的人,要幫著奶奶理事的,難免操勞了些。”
“原是這樣,好金貴的客人,連知府老爺府上都要如此繁複準備,到帶累了姑奶奶了。”
葉荷輕笑道,“說的甚話。姑奶奶雖累著些,但這是掙體面的事情,再累也是甘願的。你可知道來人有多金貴,是當今天子的五皇子,這不可真真是天下數得上的幾個人了。能見上一面,侍奉一場,也是造化。可莫要那般說了。”
五皇子?梅香不知道姑娘為何要讓她探問這些個,但明白姑娘必是有自己的籌謀。待聽到葉荷這般回答,也情知不好再繼續詢問,便開口道,“即是如此,想必姐姐也是忙碌的,何必再送梅香,又不是外人,就此留步快回去吧。”
葉荷笑笑,“即是要送你,這便是我的差事,倘若未將你送到,回去如何向姨奶奶交代?怎麼也就幾步路就到二門上了,不差這點的。”葉荷又不是沒有眉眼高低的,雖說姨奶奶一向待大姑娘親厚,對大姑娘身邊的兩個大丫頭也頗給體面。但從未像今個這般禮遇。連姨奶奶都如此般待梅香,她怎敢輕慢了去,任好說歹說,還是將梅香送到二門邊上,才回轉了。
話說,梅香回來,不敢耽擱,直接進了內室,向姚玉欣回事。
“回姑娘,姑奶奶挺好的。只是奴婢此次去,總覺得和以往不大一樣。”
姚玉欣剛剛假寐一會,現在正端坐在桌前練大字,聽見梅香的回話,頭也未抬,而是接著寫,直到慢慢一個提拉,收住最後一筆,才輕輕的把筆擱在筆架上,身子軟軟的靠在椅背裡。“怎的不一樣?”
梅香一直安靜的候著,聽見問話,接著說道,“按說以往奴婢前去,姑奶奶帶奴婢也甚寬厚,只是此次又不同以往一般。奴婢行禮,一般都是葉荷她們扶起的,這次卻是姑奶奶親自虛扶奴婢一把。還有就是,往常姑奶奶給的賞,一般都是幾錢銀子。這次卻給了奴婢五個金瓜子。”說著便把那蜜色荷包拿了出來。一般的賞,姑娘是許她們要的,只是這次的賞頗為豐厚,梅香怕是有什麼事情,不敢自己收下,便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