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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隊長警惕性很高,雖然他也納悶不已,他又不是聾子當然能聽得到客廳內隱隱約約的打鬥聲,畢竟,客廳的正門兒連關都不曾關,隔著棉簾子,猜也能猜出大概,就是不知道誰有這豹子膽,敢在那個地方打鬥,照著情況看,氣走的這個爺顯然算一個。
”好了,估計問了你也不會知道。“那警衛沒有聽到預期的小道訊息,竟然被訓,不由小聲咕噥,這剛剛都送了茶給他潤嗓子了,還不說難道不急得慌?
”小樣,用激將法對付我,這手段太幼稚了。“
胖隊長說著,繞著那車輪落地在地面擦出的痕跡用步子估算一下基本的長度,一邊意味莫名地搖頭,一邊往院內走,一刻都沒有遲疑。
桑紅從餐廳一側的門口出來,看看外邊也沒有什麼熟人,此刻她的模樣一定不好,所以,她也熄了去找師父林玄玉一起離開的心思,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就出了大門,順著街道往遠處走去。
快步地穿過幾條街,就到了熱鬧的街心公園了。
雖然只不過是午後三四點,陽光正暖的時候,她卻覺得寒風凜冽,老是往她的衣服縫隙裡鑽,不由將身上的外套裹得緊緊的,一身漂亮的衣服,被她那畏畏縮縮的模樣給搞到不倫不類的。
穿過街心公園,她不知道自己走得多快,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她只是覺得只有這樣一路狂奔,她才能不哭出聲來。
她覺得臉上有些涼意,抬手一抹,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不由咧咧嘴笑了,她有多久都沒有掉過眼淚了,她記不起來了,抬起手指嚐嚐那鹹澀的淚水,她第一次覺得愛情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一旦沾上了,就會變得無比的脆弱,脆弱到連他說的一個字,就能讓她流出淚來。
愛哭鬼!鄙視你!
她小聲地鄙視自己,怎麼就沒有膽子給那個獨斷專行的傢伙一個耳刮子,竟然就這樣灰溜溜地逃了,那混蛋不會認為她真的是做賊心虛吧。
她嘆口氣,知道自己沒有那點底氣,更沒有那點膽氣。
這世間男女之間的事兒,怎麼也不是她這個小腦瓜能想得清楚的,她就是覺得,這個宋書煜就是那個專門生出來整治的妖孽,不然,怎麼總是在他面前,老是小心翼翼地想要討他歡喜?
簡直就到了這樣的程度——他一個笑臉,她就如同升騰到了天堂,他一個皺眉,她就如同跌落到地獄;更不要說,他竟然會疾言厲色地讓她滾了,她覺得自己此刻難受得幾乎是九曲迴腸,肚子裡的腸子脊骨什麼的,都給擰巴到一起去了。
這樣一想,她就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痛的,連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看看街邊的長椅,她很想像小時候一樣,倦了就那麼躺著歇一會,可是,看看身上漂亮的短裙和長外套,這衣服的價錢不知道當初讓她多肉疼,可是現在,她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當即就不管有沒有什麼灰塵,就像小時候一樣,伸臂一趴,面朝下爬在長椅上,那雙手墊住下巴,目光下垂,玩起來小時候爬在街邊長椅上觀察行人的鞋子的遊戲來。
這遊戲她小時候玩過無數遍,只要一玩起來,她就會忘記孤苦,忘記飢餓,忘記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從她身邊經過一雙穿著尖尖細跟的白色長筒靴,那靴子的後跟踩著彩磚,響起清脆的格格聲——
她在想,這靴子的主人是一個妙齡的少女,她穿著這麼漂亮的靴子,無論身上穿著什麼樣子顏色的衣服,都能襯得亮眼起來,她那輕快的節奏,如同一個奔赴約會地點的幸福的女孩子,她的戀人是怎麼樣的一個男子?
她的面孔裡唰地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她頓時鄙視道:”滾一邊,你這個一根筋的暴君,別來煩我!“
她就這樣爬著,和小時候一樣,百無聊賴地看鞋子編故事,用豐富的想象力和分析力,來儘可能準確又曲折地構思著這些陌生人的故事。
宋書煜開著車出了街心公園,就追到了她的身影。
他看著她健步如飛地行走,看著她拿手抹眼淚,拿著她抬頭望天,看著她喃喃低語。
直到看到她就那樣無所顧忌地在繁華的街道邊,就那麼什麼都不在乎地爬到沾滿灰塵的長椅上,一動不動地爬著。
那模樣,讓他看得眼睛發酸,這不過是一個尚未成年的毛丫頭,他怎麼就捨得把她往那麼壞的地方想,說出那麼絕情的字眼,不知道這丫頭現在傷心成什麼模樣呢。
他覺得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要讓她走,千萬不要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