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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紅放慢了腳步,看著那穿著雪白練功服繫著紅腰帶的弟子們站著整齊的隊伍跑過去,笑著和跟在隊伍後邊的林汗青招呼:“舅舅,早上好。”
“好,一會兒訓練場上見。”
身著一身青色中式練功服的林汗青,精神抖擻地對她笑笑,他對桑紅的印象很好,這丫頭不嬌氣,身子底子好,很勤奮,身手不錯。
那整齊的隊伍很快就往前邊跑了過去。
他們的目標和桑紅一樣,是那個巨大的廣場,那裡有屬於林家晨練的一角,這一方面是鍛鍊,另一方面是對周圍的鄰居們宣傳林家的健身功夫,擴大影響。
桑紅又跑了兩步,就看到周圍漸漸多了晨練的人的身影。
林家的武術隊幾乎成了這一帶人的晨練號子了。
又跑了片刻,就聽到那隱隱的口琴聲,竟然清楚起來,越來越近了。
她順著那方向看過去,是一片樹林,樹林那邊是一個街心公園。
那口琴聲好像魔音一樣,吸引著她身不由己地就找了過去。
桑紅放輕了腳步,生怕打擾到吹口琴的人,這樣聽聽也不錯。
她走了大約二十多步,就看到林子裡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人,背朝著她斜倚在樹身上,穿著粉藍色的T恤衫,深色長褲,看不出性別。
那人吹得十分專注。
桑紅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轉過那樹木,她看到那男子短髮毛寸,肩背寬闊。
好熟悉!
她的心轟然一聲就狂跳起來,旋即抬手無奈地揉揉眉心——真是見鬼了,不過是身形有些像那個人而已,髮型也像,單單這樣嫩綽的上衣顏色,就可以把那個人的可能性剔除了,宋書煜不可能穿這樣顏色的衣服;
加上這樣懶散地靠著樹木坐的姿勢,嘖嘖,那傢伙從來都正襟危坐,在家也不曾有過這樣不顧形象的姿態。
真是想那廝走火入魔了,差這麼遠的人竟然都能當成他!
問題是她這麼想他,那傢伙壓根兒就忘了她了!
這念頭一起,一早上為了求得平靜的自我鼓勵和暗示,全都白費了,桑紅憤憤地覺得很沒臉,因為情緒,她的腳步重了一些,卻依然未覺。
對這口琴聲的眷戀,讓桑紅的心一陣發痛,她閉了片刻眼睛,決定往回走,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用少見的樂器吹了她心底熟悉的旋律而已。
好了,回到生活的正常軌道上好了,別再想那個人了。
桑紅深深地吸了口氣,口琴聲停了。
她順勢望過去,只見五米之外的地方,那個吹口琴的傢伙已經起身正面對她靜靜地站著。
那件粉藍色的T恤衫罩在他身上,挺拔的身姿斜倚著那棵樹,那姿勢性感得不像話,明明一副慵懶的姿態,卻散發著一種她很熟悉的迫人氣勢。
尤其是那雙亮晶晶地凝視著她的眼睛,抓住她的視線,讓她在驚駭之中微張了唇,渾身不自覺地緊繃,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果然還是想著他的!
這個念頭讓宋書煜緊張激動得有些顫抖,他斜倚在樹幹上只是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無數個夢境裡都有她的影子,但此刻和他想象的顯然不一樣,她那長及肩頭的黑髮已經不見了,此刻像個新兵蛋子一樣,留著短短的青皮,穿著夏季的迷彩作訓服,愣愣地站著。
他眯眼打量她頭上的傷口,卻因為距離遠看得不太清楚。
但是那清麗靈動的五官沒有長髮的映襯,反而顯得更加的桃花甜美、可愛狡黠,那因為吃驚而微微瞪大的水眸和紅潤的小嘴巴,讓他一看就心生歡喜。
宋書煜看她沒有走過來的意思,就站直了身體,往她走過去,一步一步,終於在她面前站住,喉頭緊了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頭上的傷口顯然癒合了,短髮很平整,顯然是為了和傷口上的頭髮趁整齊才剪短的,她的神色蒼白脆弱,彷彿隨時都會暈倒一樣,宋書煜抿抿唇,索性就小心地伸手要拉她的手。
桑紅本能地把雙手藏到身後,那粉生生的面頰一點點地變得蒼白,眼瞳裡如同琥珀一樣的深色一點點地晶亮起來,她因為太久和他疏離而變得有些緊張,語氣生硬:
“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眼神哀怨,看得宋書煜的心口生生地痛。
他僵直地站在那裡,好像再次成為無數年之前那個因著愛情的到來而歡喜激動的少年,他因為這期盼已久的相遇,狂喜得無法自持,他用力地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