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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通話器的一瞬間,她卻忽然想到什麼,心一下就怦怦直跳。
不會是樂銘風吧?這會兒見他,她大概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
耳邊是宿舍管理員阿姨的大嗓門,幾乎要撐破話筒:“鍾曉燃?在不?下來拿你的東西!”啪的一聲便掛了,留下差點被震暈的鐘曉燃,舉著話筒站在那裡半天反應不過來。
東西?什麼東西?換了衣服下樓,宿舍門口並沒有樂銘風的身影。她竟微微鬆了口氣。走去管理室,阿姨瞅了瞅她,遞過來一樣東西:“吶,你的。”
一瓶……花?鍾曉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透明的大肚玻璃瓶,裡面裝著半瓶綠色發亮的東西,插了幾枝心形的葉片,其中一枝是紅色的,油亮的葉面上還滾著兩顆晶瑩的水珠。瓶裡還插著一支硬紙板做的手掌,上面用滑稽的字型寫著:Help!
“這東西還真漂亮,送來的那個是你男朋友吧?”阿姨伸頭問了一句。鍾曉燃的臉立馬紅到脖子根。
逃一樣抱著這晶瑩剔透的一瓶東西回到寢室,鍾曉燃定定神。她認得這花,好像叫紅掌,可是下面綠的是什麼?瞅見那個“Help!”,她咬咬嘴唇,把它拔了起來。
下面連著一根線。再拔,露出一個小塑膠袋。
裡面靜靜地躺著的,是她失而復得的小酒壺。
“喂?”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鍾曉燃竟說不出話。
那邊樂銘風已經笑了:“曉燃?”
“嗯……”
“東西收到了?嘿,你們宿舍的大媽可真兇。”
“嗯……她嗓門好大……”
沉默。我到底在說什麼?她把陽臺上的晾衣繩擰成了麻花。
樂銘風似乎也有點不自在,好一會兒才問:“嗯……喜 歡'炫。書。網'嗎?”
“……我第一次收到花。”鍾曉燃輕聲應。何況是你送的。怎麼會不喜 歡'炫。書。網'?
“那綠色的是水晶泥,你只要每十天澆一次水就可以了。”他補了一句。
“嗯?”鍾曉燃呆了呆,“我剛想說呢,我最不會養花了,仙人球也養不活。”
樂銘風笑起來:“我買花的時候,花店老闆跟我說,花其實很好養,只要你喜 歡'炫。書。網'它們,用心對它們,就一定養得活。”
他的聲音很溫柔,帶了種期許的味道,像這一刻烏雲漸退後亮起來的晨光。是的,所有的感情,都該有這樣一個充滿信心和希望的開始。鍾曉燃抿嘴笑,卻聽他在那邊打了個呵欠:“我先去睡一會兒,下午一起去band房嗎?”
“我等下就去。”鍾曉燃看一眼手錶:“上午九點,你要去睡覺?”
“拜託……我可是五點就爬起來了。”
“起這麼早幹嘛?”
“……你的小酒壺啊。”他低聲笑,“難得你這麼喜 歡'炫。書。網'……晚了怕被人撿走了。”
彩虹還在天邊靜靜地掛著。心,忽然間就像一片沙灘,被溫柔的海浪浸沒了。她站在那兒,望著陽臺上那盆剛放上去的花,心形的紅葉子在風裡輕輕搖擺。手中的小酒壺微微發燙,耳邊還有他溫柔的聲音,她竟有點想哭,不太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還是恍恍然地笑了。
去band房時又下起了雨。街道溼漉漉的,鍾曉燃穿了條又寬又長的牛仔褲,一路上只好提著褲腳。這卻又讓她想起昨天穿的大裙襬,於是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乘了火燒雲一般,又熱烈又輕飄,一不小心就要飛到天邊去。難怪大曹來開門,看見她就挑眉說:“心情不錯啊。”
鍾曉燃抿了抿嘴:“你也不錯啊。聽說你的攝影作品得獎了?”
昨晚看見段倚靈給他買的禮物,是一隻古董照相機造型的打火機,十分精緻特別不說,直接就讓人聯想起《羅馬假日》裡的派克,更不要說它代表的浪漫了。雖然不記得大曹抽菸,但鍾曉燃想,這樣的東西哪怕只是收藏把玩也足夠讓人愛不釋手,不知道這位收到禮物會是什麼表情……
大曹的話卻讓她一下子回過神來:“就是給你拍的一張得獎了。”
他帶她去攝影室,想把照片翻給她看,結果好一會兒沒找到,坐在桌子後面抓頭髮:“應該是整本相簿都被我攝影系的朋友借去了。你明天來吧?肯定能看到……他們說要給我辦個慶祝會,一堆人都會來。還說要見見你呢,我最好的模特兒!”
還是沒法習慣他這樣直率的誇法,鍾曉燃臉又熱了。大曹卻想起什麼,從抽屜裡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