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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雪地裡長途跋涉的優勢。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巴黎冬天一樣灰灰的天空,和靜謐的樹,沉默不語的樹,在積雪的平原上,一棵兩棵三棵。
“You gave me love direcion
(你給我愛的指南)
A game show love connecion;
(從此愛的遊戲糾纏)
We can’ deny
(我們無法抵賴)“
月玲的Ipod裡放著火車樂隊的歌《Hey; Soul Siser》,在夏威夷四絃琴清麗聲音裡,她看一看身邊全神貫注開車的克明,想,愛如果是一場遊戲,In my game; we play MY rules。(在我的遊戲裡,我們遵守我的規則。)
克明想,她一直心事重重的,如果同居給她這麼大壓力,也許緩緩再說。只是她到底是與眾不同的,女人不都是急著確定關係,想方設法套住男人,往婚姻的墳墓裡鑽嗎?現在我自動捆綁枷鎖,她怎麼就一點也不感激涕零呢?
在旅館裡check in;他們要的是兩個相鄰的套間。站在伏著雪的陽臺上,藍山在眼前,溫和地起伏。
克明在她身後環過手臂,把臉貼在她冰涼的頰上,說,“你暫時不想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就不搬過來好了。”
月玲嗯了一聲,嘴角浮出一個放輕鬆的笑,“你看藍山像不像嶽麓?連綿低矮。我起先以為既然是mounain應該會是崇山峻嶺。”
“平原地帶,有這樣的山已是稀罕。你提起嶽麓,我有點想念家鄉了。”
“Homesick。鄉愁。”兩人互相對望,冰釋前嫌。
這時,冷不防有一團雪球飛過來,被月玲以詠春拳架勢擋開。
“月玲姐姐好身手!姐夫,我們滑雪去!”司馬和Liz在隔壁陽臺招手;笑意盈盈。
68 藍山(2)
租好器材出來,月玲穿著像是鐵鐐銬一樣的鐵鞋踏上skis滑雪條板,手裡處著兩根滑雪棍,從更衣室一出來,就跌了一交,還溜出去老遠,直栽進一叢枯矮灌木。克明笑著把她扶起來,月玲惱羞成怒,“笑什麼笑,每次看到我出洋相,笑得最開心就是你!”
“哪裡,我怎敢嘲笑我老婆,你連跌跤都比別人好看,別具一格。”
Liz姿勢奇怪地拐過來,“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去梳子山滑雪摔斷了腿,所以我和Pierre都沒有學習過滑雪,月玲,我也是第一次。克明比司馬好多了,司馬套上滑雪條板,人影子都不見了。”
克明牽著月玲來到初學者的小山坡上。教練領著Liz和月玲學習基本動作要領。
克明督促月玲作熱身運動,也耐心講解一氣,然後說,“你不要怕,體驗一下,馬上就會有感覺了。”
月玲深呼吸,從小山坡上衝下去,速度好快,月玲忽然驚恐地想,該怎麼樣減速的?下一秒鐘,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雪坡上,手套帽子兩根滑雪棍四散各處,沒有兩樣東西在同一個地方。月玲掙扎著竟然怎麼也爬不起來。從來沒有這樣尷尬過。無能為力。
克明笑不可遏,輕巧地滑過來,像風吹落一片樹葉,他幫月玲取下滑雪板,攙她站起來,又拾起她的丟盔棄甲。
他注意她長睫毛上竟然掛了一顆淚珠,大奇,“你為這樣的小事傷心?”小姑娘是中國應試教育的傑出產品,事事必要競爭得第一,不甘落後於人,且又天生自尊心超級強烈,但凡失敗即是羞辱,也是可憐。
他幫月玲抹去眼淚,柔聲說,“這就像你和我肉搏一樣,第一次肯定不會是最好,但學會放鬆適應,瞭解自身機能,慢慢積累經驗,你不久就會享受每一次衝刺的。”
月玲微笑點點頭。果真,不一會兒,就學會減速,拐彎,到坡底也會把腳擺成八字剎車。克明不經意遠眺一眼高階坡上的高手們奧林匹克式地接二連三滑下來,月玲知道他技癢,說,“有教練和Liz在這裡,我也會滑菜鳥坡了,你去,你去。”
月玲和Liz,爬上滑下,幾個回合之後,就不甘心屈溜小山坡,揪著傳送帶,雙雙到中級坡去冒險,兩個人連滾帶滑地驚險下來,笑聲不斷。
Liz說,“我們以後不管已婚單身喪偶子女成群丁克家庭,每年冬天一定要聚在一起滑雪,多麼有趣。”
“一言為定。”月玲和她手套擊掌,high ive。
她們蹣跚到最高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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