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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餐通常吃什麼呢?你肯定答pancakes蛋烙餅。你在pancakes上塗什麼呢?你肯定答maple syrup楓糖漿。你每天在哪家咖啡店買咖啡呢?一定是安省加拿大本土店im Horons。你每天是不是對人說十到二十次對不起sorry?我問你維多利亞女王出生於哪一年?你肯定想也不想,說,1819。咸豐皇帝呢?你肯定一無所知。月玲,不知不覺,你已經入鄉隨俗,Canadianized加拿大化。”
“如果你不願意入籍,我們可以再商量。我並沒有做好決定,我說過,從此我們的生活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生活,重大的決定都會是我們共同的決定。不重要的決定就都聽老婆大人你的。”
看樣子也只能這樣了,孩子會有一個合法身份,社會寬容,也不會受到明目張膽的歧視。自己和孩子身份一樣,辦證件簽證也不用跑兩個地方。
“我從巴黎回來以後,老是想起我們在墓地的情形。那次迷藥事件你差點死掉,我當時非常害怕,怕你一去不復返,怕再看不到你了。那墓地裡陰陽相隔的兩個痛苦的人,好險就成為我們當時的寫照。我找了我的會計師和律師,清算了財產,立了遺囑,萬一哪一天我坐飛機失事,你至少不要擔心經濟上面的事。
“現在外面依舊積雪,看情形要到四月才積雪消融。否則我要帶你去High Park,那裡的山坡一側,一棵歪脖子櫻花樹下,有一枚大石,坐下俯瞰清澈池塘,一白一黑兩隻情侶天鵝,終日遊來游去。那裡我在你來D市以前常常去坐。”旁邊附著一張縮圖,有一個小小的紅叉,尋寶圖一樣的。
“我有時候有懷疑,你答應和我好的那個晚上,是我告知你母親出事的那個晚上。我曾擔心,你怕將來生活無著落,才跟我。後來,我沒有這樣顧慮,你完全可以照顧自己衣食無憂,玲,我很為你驕傲。“有時候,用情很深的人太執著專注自己的感情,就對對方的感情視而不見。月玲並沒有計劃愛上他,那樣自然而然,就發生了。後來,兩個人還要互相開玩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在國內就解決個人問題,要不小孩子都要滿月了。
“我現在每天回來,看到家裡的燈光,看到你開門迎來的笑臉,很幸福。我們大部分國人沒有什麼信仰,家是我們最後的心靈憩園。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我實在不知道要寫什麼了。說過了,我寫不好情書,也從來沒有寫過情書,只能湊字數,老婆大人看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原諒我吧。愛你的,KM。”他在KM旁邊畫蛇添足地自作聰明地畫了一顆粗製劣造的心。
月玲拿手指去揩眼淚,心裡想,果真是很爛的情書,中文水平永遠停留在小學六年級水平,他的英文論文的文采和這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儘量剋制著不過分悲痛,不要有什麼撕心裂肺的痛哭,只是坐著發呆,幾個小時過去渾然不覺,一直到雷姨尋到她,把她領回屋裡。
每天渾渾噩噩地過,直到董媽媽和詹媽媽的到來。
詹媽媽說,“月玲,來看我送你的禮物。”
那是一本巨厚的相簿,第一頁是一個剛出生寶寶,閉著眼睛,睡得像一個小天使。詹媽媽說,“你信不信,他一出生就鼾聲如雷?”
一頁一頁地翻,一個圓胖的嬰兒漸漸長成一個大眼睛小男孩,一個翩翩少年,一個有志青年。克明的一生。
詹媽媽說,“月玲,你為了克明,為了孩子,為了你自己,一定要振作。讓我這個母親的多少放一點心。”她泣不成聲。
一會兒,董媽媽過來說,“醫生說是龍鳳雙胞胎,男孩姓董,女孩姓詹。”
詹媽媽說,“克明還活著,兩個都會姓詹,哪裡輪得到姓董?”
董媽媽說,“是我女兒受累生孩子,沒有兩個都姓董已經算對得起你們詹家了。”
詹媽媽說,“克明屍骨未寒,你不要因為現在靠著大財團,狐假虎威耀武揚威欺負人!”兩個媽媽都提高嗓門。再沒有友好的樣子,像兩隻鬥架的母雞。
月玲開口說話,“男孩姓詹,女孩姓董,名字我來取。”一幅我是孕婦,我說了算的樣子。她多日不理人也不說話,偶開金口,兩個媽媽頓時鴉雀無聲。
月玲又說,“你們都有生意在國內要打點,這裡和國內十三個小時的冬令時時差,每天深更半夜打電話上網影片遙控指揮,吵得我不得安寧,你們兩個等預產期那個月再過來,給我一點清靜。”
她第二天就去學駕駛,聯絡大學教授和產前營養師和產婦輔導員。不久,穿著松身衣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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