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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現在還不是對紅顏四大名捕動手的時候——”他向“地”字甬道入口望了望,接著道:“師父的事是大事,咱們個人榮辱為小事,千萬別為了忍不得一時之氣毀壞了師父的大計。”
何所憶用雪白的手掌掩住了鼻子,仍然不解:“可是,你剛剛躲在鐵門外面,運起‘化骨鐵砂掌’力,該是能輕而易舉地把她們兩個殺死,為什麼又罷手了?難道蔡相懸賞下來的密令你忘記了麼?”權相蔡京為了傾力打擊敵對勢力,把殺死每一個敵人的賞金都作了明文標示。諸葛先生跟紅顏四大名捕赫然是排在懸賞令最前面的幾個人的。
何所思沒忘,方才他也的確有能力躲在鐵門後面向走出鐵門的人發動突然襲擊——可是,他沒有那麼做。
“這一劫,她們只是配角,殺了她們或者說殺再多的配角都於事無補。咱們需要關注的只是陷入劫境中的敵手,蔡相跟師父已經織好了這張伏擊的網,你看不出來麼?”
下部 第四章 生變“那是什麼?”
“那是一顆牙齒,帶著血的牙齒!”
出牢門十丈,黛綠跟嫣紅已經急促地低聲交談。小柺子的話,每一個字她們都聽明白了,但卻無法明白其中意義。“一顆牙齒,交給蝶衣堂?到底是……”不過,嫣紅知道,在此種危急情勢下,小柺子冒死送出來的這顆牙齒必定有其重要意義。所以,她受人所託,必當忠人之事,即刻便要將這牙齒送往蝶衣堂去。
“此刻,想必蝶衣堂上下已經全體出動,遍伏在痛快大街首尾。希望,我現在去,還能趕得上見容蝶衣——”風勁吹,似乎能聽得見痛快大街那個方向人聲喧譁。嫣紅的臉變了色:“姐姐,我去了!”黛綠卻微皺著眉回首望了一眼那扇重重關閉的鐵門跟鐵門兩側張牙舞爪的鎮牢石獸。石獸瞪著兩隻怪眼,灼灼地望著兩人,脖頸上的鬃毛栩栩如生。
“我總覺得,天牢裡似乎還會發生什麼事端。你去蝶衣堂,我隱伏在天牢左近,見機行事——”她們兩個,都是六扇門數一數二的好手,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面,可這一次事情的發展軌跡無可琢磨,透著萬分古怪。她們只能把心裡懸掛的“魔崖”一案暫且擱置,全心全意來化解這段怪劫。
“姐姐,多加小心!”嫣紅想到何所憶鬼火般陰森森的目光跟何所思不懷好意的大笑,更想到天牢裡盤踞的那條臥而不僵的大蛇——“活閻羅”索凌遲。她握住了黛綠的手,兩個人重重一握,微笑著分手。江湖,風雨日厲,每一次分手,都可能是今生最後一次見面。每次想到這些,黛綠跟嫣紅便會加倍珍惜彼此間的友誼。
八里路,嫣紅的腳步從來沒有如此急促過。遠遠的,望見蝶衣堂的朱漆大門靜靜地半掩著,門口兩盞殘破的燈籠隨風亂擺。門口沒有人,只有風靜靜地拂過一塵不染的漢白玉臺階。
“晚了!我來得太晚了!”嫣紅一急,拔步上了臺階,隨手將門上碩大的紫銅門環一叩,不待聲音傳遞入院子,她已經急掠了進去。院子裡也是同樣的靜,小徑落花,無人清掃,所有的門和窗都四敞大開著,似乎這院子裡的人離開時太過匆忙,不但門窗來不及關,連簷下的鸚鵡都來不及收。“是什麼事,令大家走得風風火火?”此時,除了奔赴痛快大街解救納蘭公子,還有什麼事能令大家如火上房般急迫?
想到此,嫣紅先黯然嘆了口氣。她不知道權相一黨在痛快大街跟新市口布下了何等兇險的天羅地網,可在這數年跟權相對抗的風風雨雨中,她對權相的為人已經有了極深刻的瞭解——“順我者昌,榮華富貴,一登龍門,盡皆在手;逆我者亡,殺、殺、殺、殺、殺無赦!”嫣紅蒼白著臉,轉過一道雪白的影壁牆,向後院裡走過去。驀地,一陣細碎低沉的琴音傳入耳中,叮叮咚咚,似乎撫琴的人心事無限。
“容姐姐、容姐姐?”嫣紅放聲大叫,快步向前。正面是一排青磚碧瓦的北房,門口簾幕低垂。琴聲就是從這簾幕後面傳來的。“誰?”有人在簾幕後面低喝了一聲,也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簾幕一挑,有個勁裝負弓的女子已經衝了出來,滿臉俱是悲涼之色,眉眼英武,正是西門飲恨。
“是你?是你!”西門飲恨仰面一笑,雙手握住牛筋弓弦。她背後的箭袋裡插滿了翠羽鵰翎箭,箭羽隨風颯颯。“西門,我有要事求見容姐姐!”嫣紅來不及多說,埋頭向門裡衝入。她知道此時此刻,還有這份氣定神閒的逸緻撫琴的人除了大龍頭容蝶衣,復有何人?京師裡,會集天下豪傑,但像容蝶衣這般容顏、武功皆極出眾的女子決不超過三人。山雨欲來,她的心又是沉淪在如何的一種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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