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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時,臉上便重新帶上了點兒禮貌紳士的微笑。
她匆匆的看了一眼韓君墨,雖然表情淡淡的,可他依舊能捕捉她眼裡滲出來的那一抹,緩慢而悠然的柔波——韓君墨的眼裡,亦是澄澈無比的顯出溫柔呵護的意味,二人的視線,糾纏成一縷強韌的線,終是纏住了他心中的某個部分。
事務所的同事因為還有庭審,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說好了回頭在事務所再見。
甘文清躺在病床上,半倚著靠枕,窗簾拉開了,午後的陽光照進來,籠在腿上,還是有點兒熱的。
藥裡有叫人嗜睡的成分,她動了一下,覺得這樣的日子,未免太過愜意與安逸……她聽著母親與鞠阿姨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中間,韓君墨與邢朗會附和一兩句,均是恭恭敬敬的……她在心裡說,這兩個人不用去工作的嘛。她想說,韓君墨,你該離開這兒了……可她也知道,這樣的話是沒有用的,這些日子,她說的不少,他權當了耳旁風。她也心知,自己再抗拒也是遲了,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不要陷溺,可她本就從未出來過……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像是拉響了大提琴似的,她想說點兒什麼,張了張嘴,也不知到底說出來沒有,只覺得眼皮子打架的厲害,意識飄飄忽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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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當天下午,甘文清就趕到了事務所。
“甘律師!”一路上,同事跟她打著招呼,她也與同事們打著招呼。
等出現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廉潔正與君南兩人腦袋挨著腦袋的,對著電腦螢幕看著什麼。
她湊過去,好奇的問了句:“你倆幹嘛呢?”“甘,甘律師……”廉潔吃驚的看著甘文清,撫著心口,“您不該明兒再過來嘛……真是,人嚇人嚇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甘文清瞥了一眼螢幕,挑了一下眉,這兩個人竟然在認真的研究那起犯罪團伙槍擊案的現場資料,有些許血腥的場面,難怪被她嚇一跳。
她笑了笑,邊走邊問道:“我要的資料,都在我桌上吧?”
“是。”廉潔忙追上來。
“這幾天沒什麼事兒吧?”甘文清坐下來,翻了翻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檔案,撥出一口氣,迅速按緊急程度歸好類。她倒有些可惜,住院的這幾日,恰好沒有庭審,否則,趁機轉手一兩件案子出去,她倒樂的輕鬆。
“有的,我都給您記在這兒。”廉潔迅速的翻開桌子上擺著的記事本,她猶豫了一會兒,又說:“MIN傳媒社會版的記者來過好幾回,說要採訪您。”
“採訪我?”甘文清笑微微的,“沒聽錯吧?我又不是什麼大腕兒明星。”
她說著,翻開了君南寫的辯護詞,挑一下眉,說不驚喜那是在哄人。
“那個,那個徐律師幫忙看過了。”廉潔抿了一下唇,“您沒聽錯,都來了好幾回了,電話也打的不少,我沒告訴他們您在哪個醫院。”
“再來,你想辦法回絕好了。”甘文清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心裡卻頓了一下,MIN傳媒如今的總編輯是ErinXiao;ErinXiao多少是知道她的性子的,這採訪,也應該沒經過ErinXiao的准許。
她迅速的瀏覽完君南準備的辯護詞,抬手撫了撫額頭,拆線後,傷口已經重新結痂了,有些癢,害的她總想去摳下那惱人的痂來。母親問她要不要把這疤給去掉,她搖搖頭。母親眼裡有擔憂,這興許就是俗話說的“毀容”了。她倒不覺得有什麼,好在傷口也不在顯眼的位置,弄點兒劉海便可遮蓋住。
“老徐這回真夠意思的。”甘文清用手戳了戳辯護詞,作為還在實習的君南而言,便是有老徐點撥,成績卻仍是驚人的。這樣一份辯護詞,幾乎已經尋不到漏洞,完全可以在庭審時派上用場。
“嘿,小廉作證,這算不算欠我個人情。”徐朝陽連門也沒敲,扭著脖子,便直接走進來,“剛從檢察院回來,好死不死的,讓我跟寧檢打擂臺,寧檢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擰……”
“積點兒口德啊,那是我師母,甭想讓我跟你一塊兒說她老人家的壞話。”
廉潔見他們倆聊著,悄聲退出去。
“別介,我怎麼就說她老人家的壞話了,借我個膽兒,看我敢不敢……咱大boss的夫人不是?我不過就是抱怨幾句……”徐朝陽一屁股在甘文清對面坐下來,見她一門心思的埋首在材料堆裡,口裡“嘖嘖嘖”的,剛想說她不要命,突然正經起來,問,“哎,用不用我幫忙?”
“你自個兒不忙呀?”甘文清抬眼看向他,“真要忙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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