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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的罪人,遭到驅逐,廣袤的草原和大漠便是他們的家,一日這裡,一日那裡,雖然辛苦,但哈齊勒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讓女兒逃出那種命中註定的宿命。
可是沒多久,哈齊勒的兄長哲羅在成為“那喀第一勇士”之後當上了那喀的族長,一直被放逐在外的哈齊勒也作為新晉貴族被特赦回到那喀。只是早在那之前的一年,娜柯朵已經為了在亂軍中保護不滿三歲的夏格而去世,回到那喀的只剩哈齊勒父女兩人。
離那喀權力中心越近,哈齊勒就越擔心,他看著夏格稚嫩的臉上竟浮起娜柯朵般的笑容時,更是擔心娜柯朵在分娩結束後的擔憂成真。
他輕輕撫摸著女兒又黑又粗的辮子,心中默默祈禱著:“娜柯朵,你若在天有靈,便保佑咱們的女兒幸福吧。”
☆、遺願
“拖索臺,我阿爸到現在還惦念著我阿媽,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會一直記得我麼?”夏格和拖索臺並肩坐在湖邊,寶兒被拴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獨自低頭吃草。
少年聽了,臉色一變:“夏格,你胡說什麼!往後我當族長,你就是族長夫人,誰能讓你和我分開。”拖索臺一臉堅定,表情分外認真。
夏格臉上一紅,白了他一眼:“你先當上‘那喀第一勇士’再說吧。不過啊……”她說著,怔怔的望向遠方,“族長啊、族長夫人什麼的倒是無所謂……”
“夏格小姐!夏格小姐!”一個僕人遠遠跑來,上氣不接下氣,“老爺……老爺他不行了!”
夏格一驚,被打斷的半句話沒接上來,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不知道該做什麼。雖說阿爸一直都病著,但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真的會離她而去。一旁的拖索臺跳起身來,將寶兒的韁繩解開,跨上馬,騎到夏格跟前:“上馬!快!”
夏格這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拉住拖索臺伸過來的手,順勢坐在他身後。拖索臺一揮鞭子,寶兒飛一樣的跑了出去。夏格在後面緊緊抱住拖索臺的腰,聽耳邊呼呼的風掠過她的臉頰,一片溼涼……
病榻上的哈齊勒蒼白的臉上泛著一種病態的嫣紅,衣襟上有幾處血汙,單薄的胸膛隨著劇烈的咳嗽猛烈起伏著。此時的男人面目雖然依舊英俊,但再不是當年一騎白馬,顧盼生姿的勇士了。
寶兒一停下,夏格便翻身下馬,直奔進帳篷,看到阿爸胸前的片片血漬大聲哭起來:“阿爸,阿爸,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啊!為什麼我不知道!?”
哈齊勒費力的笑了笑,年初便已經開始咳血,他一直瞞著夏格,可是這次他真的感覺到再也撐不下去了。“這個病就是會這樣的,阿爸早清楚,這種事情沒必要再和你說了。咳咳……”說著又一口鮮血從嘴角滲出。
夏格嚇得連忙伸手去抹,驚慌中的她似乎以為將唇邊的鮮血抹盡阿爸就會痊癒似的:“阿爸,別……別咳了,別咳了……”可哈齊勒嘴角的血依然在往出滲。
哈齊勒抓住夏格慌亂中的手:“髒,夏格別弄髒了手。”夏格纖細的指尖握在哈齊勒冰涼的手掌中微微顫抖,傷心與害怕同時襲擊著她。栓好韁繩的拖索臺跟著走進帳篷,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愣愣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
時帳篷的門被開啟,一個身穿黑色貂皮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看到病榻上只剩一口氣的哈齊勒,魁梧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他急急走到哈齊勒身前:“哈齊勒,是我啊!”
見終於等到了要見的人,哈齊勒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笑道:“夏格,向族長行禮。”
夏格看著眼前的男人,怯怯的起身行了個禮,知道自己家是因著這位大人才躋身為貴族的。他雖說是阿爸的兄長,但阿爸從來不願麻煩這位當族長的兄長,因此夏格記事後並沒有見過他。這時看到他身材魁梧,國字方臉,濃眉大眼,蓄著鬍子,帶著一股逼人的氣勢,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睛閃著夏格看不懂的光彩。夏格忽然有些膽怯,原本的嚎啕大哭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微微的啜泣。
哈齊勒忽然又是一陣咳嗽,噴出不少血來,夏格心裡“突”的一下,哲羅帶來的壓迫感頓時被她拋至九霄雲外,驚慌中連忙再次跪倒在哈齊勒榻前,用袖子擦拭著他嘴角的血漬。
哈齊勒伸出手指著夏格,張了張嘴,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哲羅握住他的手:“你擔心夏格?我會帶她住到我那邊的,你放心吧。”
哈齊勒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哲羅,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族長大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不要讓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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