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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林姐都不在。
她發瘋一般的四處尋找,無視醫院裡所有人驚詫的目光,瘋子一樣的搜尋著。
她是在太平間裡看到林姐的。
而林姐,正在和人商量,火化掉林芳杏的遺體。
顧清歌衝過來,跪在母親的遺體前,失聲痛哭。
“媽…”
“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
心底有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說出來,躺在那裡的人,卻一個都聽不到。
顧清歌哭得死去活來。
心底最恨的人還是自己。
如果不是她去參加夏晴的訂婚禮,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至少,她還可以是那個安靜的自己。
悔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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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歌在林芳杏的墓前跪了整整一天,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依舊還是那身殘破的白裙,只不過手臂上戴了黑色的重孝。
雨還是下得那麼打,砸在她瘦小的身軀上,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全身早已冰冷,連嘴唇都是青烏色的,她卻絲毫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媽,是我對不起你…
如果不是我愛那個男人,就不會有這一切的發生…
如果我為的早一些,你可以看到我,也許就不會去的那麼匆忙。
天黑已然黑了下來,原本就有關節炎的膝蓋疼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卻紋絲不動。
任由雨水沖刷著瘦弱的身軀。
鄭重的向著林芳杏的墓叩了三個頭。
媽,我會聽您的話,好好活著。
只是,我好累,真的好累…
全身都疼。
世界如此之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許久以後,顧清歌暈倒在墓地裡。
傍晚時分,竟然還有人來掃墓,那人瞧見倒在雨中的身影,微微皺眉。
他拿出一方潔白而乾淨的帕子,在沾了水的手背上擦拭著,眼神卻是停留在那個一動不動的女人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她是個邋遢的人。
秀密的黑髮被雨水沖刷成幾條,粘在臉上,臉上沾滿了泥巴,已然看不清她的臉。
腳底還在不停的留著血。
他注意到,她沒有穿鞋子。
這樣一副令人覺得難看的畫面,他卻不覺得難看。
相反,你會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人,還會特別的同情她。
他猶豫了一步,舉步,走向倒在泥地中的女子,蹲下身來,想把她抱起來。
男子身後跟著一個年輕而好看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叫他:“少爺,老爺說了,不該管的閒事少管。”
拿著白手帕的男子替躺在地上的女子細細擦拭著臉頰,直到他手中的帕子變成泥色。
“阿聰,叫莫醫生到我宅子裡來。”
說完,徑自抱起泥一般的女人,走向自己的車。
車門關起,車子迅速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車輪輾過的痕跡,很快又被大雨沖刷的乾乾淨淨。
恍若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艾天齊的車到達這片墓園的時候,什麼都沒找到,林芳杏的墓前,只有一灘被稀釋了的血水。
他四處尋找,所有顧清歌能去的地方統統找遍,始終不見她的影子。
甚至連幕府山的別墅他都進去找過了。
到處都是空的。
沒了她,這城市的空氣都稀薄了。
下意識的緊了緊外套,他坐進車裡,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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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一直在搶救室,霍建亭則是坐在手術室外,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了,這一次,卻是心情最複雜的一次。
掌心火、辣、辣的痛感還在,他卻找不到半分自己的心。
昨天晚上,雖然夜那麼黑,他卻可以很肯定的告訴自己:那個女人是顧清歌!
可是,為什麼結果卻是夏楠?
而顧清歌的身旁,怎麼又是霍建聲?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霍建亭一直是躺在顧清歌身邊的,直到他打他的時候,霍建亭才勉強有一點反應,這又說明什麼?
不管怎麼樣,那場面一直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