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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五年了吧,從十二歲那一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那如蘭的女子開始,已經過了五年。
如今,他已經十七了。
想到那悠揚的琴音,那翩然的綠影,那水般清澈動人的明眸,不由一笑。
“取琴過來!”話音落下,便有宮女抱了一張古琴走來。
“放下。”他指著園內的石桌吩咐道。
伸手將包琴的綢布揭開,手指輕觸上琴絃,琴絃微震,琴音散開。
指尖流轉,輕撫琴身,然後頓住。
指下淺淺的卻又極清晰地刻著兩個字“鳳鳴”。
原來,這竟是與“龍吟”齊名天下的古琴“鳳鳴”!
只是為何這“鳳鳴”會在這六皇子的宮裡?
那便要從五年前說起。
原來那時年僅十二歲的六皇子聽聞那樂將軍之女樂翎韻乃是鳳女轉世,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便想要見上一見,於是,央求大哥帶自己出宮去玩。
雖然見到那傳說中的鳳女時,她是輕紗覆面,但仍然遮掩不住那天人之姿。
他當時就想:以後定要娶這女子做皇妃。
誰曾想,那天夜裡,他就再也無法與她相見。那時的小小心願成了此生都無法完成的夙願。
第二天,他得到訊息後,派人前去樂家查探。
“樂姑娘已死,只餘這一方琴。”
“可有見到屍首?”他方寸大亂,十二歲的男孩能承受多少?當下便淚流滿面。
“沒有,”那人搖頭,“但是有人親眼見到樂姑娘慘死劍下,現下樂家已被大火焚盡,但這鳳鳴乃是百年古琴,放的又極為隱蔽,是以未被殃及。”
……
後來人人都道她是妖女,他偏不信,她明明就是聖潔的天女。
那傾城雖也是個極美的女子,但比起她,那神韻卻不及三分。
只是,有個人,那眉眼間的神韻與她極其相似。
他當時甚至因這份神似而迷惑,動了些本不該有的心思。
他怎會是她?!
呵呵!
蕭銘苦笑一聲。
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
【情若浮雲】
盛德一十九年九月三十,“雅城”寧州全城轟動,今日可是當今第一美人傾城初次登臺的日子。
有錢的,沒錢的,有妻室的沒妻室的,誰不能一睹芳容?
據說傾城姑娘賣藝不賣身,但若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還怕以後沒有機會一親芳澤?
當太陽西垂,遙遠的天際徒留一絲殘紅時,“紅韶坊”已是人滿為患。
一身黑衣的男子踏步而進,香氣撲鼻而來,又見到這景象不由得皺了皺眉。
今日花魁首次登臺,紅韶坊一改往日的雅緻,樑上柱子上都佈滿了紅綢,跟嫁女兒似的。
“主子,”跟在身後,書童打扮的人輕聲喚道。
黑衣人手中的摺扇輕輕拍了拍,對身後跟著的人說道:“泠歌,你去安排一下。”
“是。”換做泠歌的小書童身影瞬間消失在穿湧的人群中,過了不消片刻,人就回來了。
“都安排好了?”
“公子,司空公子也來了,他就在二樓。”
哦?蕭銘抬起頭往樓上瞟了一眼,隨意露出一絲淺笑,邁步朝樓上走去。
“想不到你也來了。”司空宣露出一個戲謔的笑。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蕭銘白他一眼,接過泠歌遞來的茶,“你怎麼看?”
司空宣一張臉上除了笑,並沒有其他表情,只是眼中一閃而逝的疑惑洩露了他的心思。
“我就是不明白,才過來看看。哎,我爹還算平靜,南宮伯伯聽到這事差點沒直接過來把人拎走。”話音一頓,他看著蕭銘,面有憂色,“這些都沒什麼,關鍵是你家那邊怎麼說?”
蕭銘喝了口水,茶水入口清香,他不由得多喝了一口。
“我還沒去看,所以不知道。不過,可以猜到會是什麼景象了,敢拔龍鬚,我到挺佩服她的。”
“你就不在意?”司空宣很是奇異,“雖然沒有過門,但好歹也算是你的人了,這麼沉的住氣?不大像你。”
蕭銘不甚在意地笑笑,黑眸中某種情緒一閃而逝,“個人緣法,是我蕭銘沒這個福氣。”
司空宣瞪他一眼,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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