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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經過,看到水田中綠油油的一片,百姓忙碌孩童嬉戲的身影,忽都心生一念:不管如何,都得竭力保住這份美好的景象。
兩人修整了一日後,第二日一早,雞鳴剛過三聲就出了門,因著馬車不好走,只得騎馬,落英將穆少英置於身前,行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就到了江岸。
沿著江堤行了一陣,南宮嘯忽然彎下身,伸手抓了一把泥土,細細看了看自指縫中撒下,目光落在一處,對身邊的人說道:“你看。”
“螞蟻?”穆少英伏在落英背上,目光微凜,沉吟,“千里之提,潰於蟻穴。”
“周大人。”穆少英回頭問道:“堤壩不是年年都會派人修的麼?怎麼還會有這麼多蟻穴、老鼠穴?”
洛州知府擦了擦額頭的汗,苦著臉道:“回穆大人,堤壩的確是年年都會修,洛州往年雖都會有大水,但卻不曾出現今年這番景象。不止是螞蟻、老鼠,許多蟲子老鼠都開始成群出沒,上次有個相士說……”周大人猶猶豫豫地還是說道,”說這是天災啊,今年我朝必有大患。”
“周大人!”南宮嘯斷然喝道,“此話怎可亂講,小心你的腦袋。”
周知府額上冷汗更多,急急說道:“下官也只此話不妥,所以當即就將那相士給扣押了。”
回到知府府邸後,南宮嘯立馬提審了那相士,卻見那人雖衣衫破損,頭髮散亂,但滿是汙垢的臉上,那雙眼睛卻透著精光。
一旁早有官差一腳提在那相士的腿彎處,那人確依然筆直地站著,面上的神情頗為不屑。
官差舉起板子欲打,穆少英卻忽然皺著眉揮了下手,冷聲道:“你道我朝必有大患,我很想知道,你說的這患究竟有多大?”
“哼。”相士不屑地瞟了瞟他,“兄弟相殘,戰火北起,江山易主。”
他說前兩句話的時候眾人雖覺驚訝,但都還能保持鎮定,待到最後四個字落下,一片譁然。
周知府雙腿顫抖地竟要坐不住,穆少英南宮嘯二人也變了臉色。約莫半盞茶後,穆少英緩緩開口:“你所言太過狂妄大膽,就不怕掉腦袋麼?”
“這是天象,我只不過是傳達天旨。待新君他日一統這江山萬里,我區區無名之輩掉個腦袋又有何關係?”
“來人——”南宮嘯沉著聲道:“將這狂妄汙衊聖聽之徒拖出去砍了。”
“南宮大人——”穆少英驚呼,覺得此事甚是蹊蹺,正要阻止,卻聽南宮嘯道:“穆大人,如今正是修壩治水的關鍵時候,若被這人亂了民心,這後果豈是你我能擔待的了的?”說罷給押著人的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便拖著人下去了。
南宮嘯又叮囑道,此事在場所有人不得外傳,否則下場就只一個字:“死”。
穆少英沉默許久,方輕聲說道:“如此,便是什麼也查不到了。”這人並不似莽撞之徒,能說出這膽大望天的言論只怕是受人指使的,這該是一個陰謀,殺了他,便是斷了所有線索。
南宮嘯緩了緩臉色,嘲弄地勾了勾唇角:“如今你我都諸事纏身,還管這等事作甚?”
江山易主?呵,看來覬覦這江山的人甚多啊。他就是要殺了這人予以警告:你要江山,隨你,只是別擋了我南宮嘯的路。
一週後,兩人上表朝廷:為防水患,此次堤壩寬、高都需加厚五米,且周圍百姓需得遷移到其他安全之地,萬兩白銀需撥出千兩出來安置百姓。
明帝在奏摺上只批了一個字:“允”。
聖聽下達,兩人便開始安排臨江的百姓遷移,軟言安撫,威嚴相懾,洛州城內所有侍衛官差須得幫助百姓安排居住、吃食問題,但有對百姓辱罵毆打的現象,重責不貸。
三日後,沿江百戶家庭安排妥當,兩人又在洛州成內張貼告示:因修壩一事招壯丁,五日可得白銀五兩,三餐自有官府安排。
洛州臨東,百姓多靠種植莊稼買賣營生,五兩銀子夠尋常百姓家數月的開銷。一時,整個洛州城的壯丁都報了名,每日聽後官府的安排搬運沙袋石灰,雖然累,卻還是很開心的。
這一日,天氣還算不錯,穆少英便讓落英帶自己去江邊看看。堤壩已修了一半,而時下已是五月中旬。
“落英。”穆少英問道:“你說這樣下去,六月大雨之前能來得及麼?”
落英瞧了片刻,實話道:“夠嗆。”
穆少英點頭,正對著陽光微有些不適地眯了眯眼,“我有些擔心。”
不管他最終的目的是何,總歸是不願無辜的人受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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