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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門,外面涼爽也夜風一吹,胸中抑鬱頓時消散了不少。他緩緩踱到院中,坐到亭中欄上,望著空茫的夜色,想到明日便要回京,接連嘆了數聲。
另一廂也有二人未睡。
洛風華一手拎著酒壺站在屋頂,對著身邊人道:“幹”,便仰頭灌起酒來。
穆少英一連煩了數月,雖半夜被人擄到屋頂有些不情願,但難得有這番閒情,遂一笑,也喝了一大口。
酒水順著嘴角滑落進衣襟處,洛風華側頭瞧見,但見他頸部面板白皙,弧線優美,不自覺地就嚥了口口水。
他移開雙目,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明日,我就不隨你們走了。”
“你要去哪?”穆少英又飲了一大口,問道。
“天下之大,總有我該去的地方。”洛風華低聲一笑,挑了一邊眉,恢復了幾分玩世不恭,“不過,若是你有需要,我隨時會在你身邊。”
“為了我與你大哥結仇,值嗎?”這話他埋在心底許久,今夜終於問出來了,穆少英嘲諷地勾起嘴角,“你大哥賞黃金千兩取我人頭,你卻數次救我,這一切,值嗎?”
洛風華在他身邊坐下,“這問題我早就回答過你了。”
哪裡來的那許多的值與不值,信我所信罷了。
穆少英不再言語,望著天空逐漸暗沉的星光,一個勁地喝起酒來。
洛風華也不勸他。
對虛空飲千百杯,人生難得幾回醉。
穆少英喝了不知多少,眼眸不復往日的清明變得有些渾濁,洛風華知道他是要醉了,又怕他跌下去,遂一手攬了他的肩靠近自己懷裡。
穆少英抱著酒壺,因著酒氣兩頰酡紅,眼眸迷離,紅唇微微嘟著。洛風華撥弄著他垂下的髮絲,緊緊地瞧著他,彷彿怎麼也看不夠,忽地彎唇一笑,手指一動抽了他束髮的簪子。
青絲披肩滑落,遮住半邊臉頰,頓生媚態。
洛風華本只是玩鬧之心,然而鬼使神差的,那本是撫著佳人烏髮的手自發落在白皙的頸間,緩緩摩挲著。
這樣過了片刻,只覺心中癢癢的再難壓抑,索性探了頭去,吻住那惹人紅唇。
穆少英醉醺醺的只覺有什麼東西在口中輾轉不休,那東西極為狡猾勾著他的舌嬉鬧不放,他自幼便是有些好勝,現下如此怎會任人宰割?心中一動便反被動為主動。
洛風華見他醉成這樣了還與自己“爭鬥”,好笑之餘更加地配合他,不知不覺就沉醉其中,欲罷不能。等到兩唇分開之時,他苦笑著看著耷拉在自己肩頭昏昏欲睡的人,笑罵:“你倒好,一睡無事了。”
“洛風華,其實我是知道的。”穆少英忽然喃喃低語。
洛風華還沉浸在方才的美妙之中,只“恩?”了聲。
“我都知道的。”穆少英又說了句,腦袋不安分地在他頸側拱了拱,“其實他也好,你也罷,都是,呃,都是……”
洛風華心中一跳,雙拳握緊。
他勉力笑著,啞著嗓子問:“都是什麼?”
那人卻沒有回答他,就在他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聽他道:“青衣無痕,朔月風華,朔月,風華。”再無聲響。
握著的拳頭猛然垂落,掀翻了身邊的酒壺,酒壺滾落屋頂,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晰又遙遠的清脆聲。
“那,為什麼?”洛風華撫著他的臉頰,深深凝視了片刻又將人在懷裡抱緊,望著天空喃喃自語:“身為蕭碧之子,有江山萬樽;身為朔月,有枷鎖無數;只有洛風華,江州洛家二公子‘風流成性,不務正業’方得一顆全心護你、愛你。”
“你可懂?”
穆少英是在第二日清早被落英叫醒的,他揉著發脹的腦袋,宿醉果然要不得。
他在落英的幫助下坐起身,忽見擱在枕畔的水綠肚兜,怔怔地看了良久,在落英轉身忙乎其他的時候一手撈起收進懷中。
“公子——”落英見他不知想著什麼,那目光半是清冷半是悽迷。
穆少英頓時驚醒,垂眸掩去眸中之色,片刻一笑,道:“都收拾妥當了,那便走吧。”
【變故連生】
七月的天氣十分的炎熱,落英坐在馬上頂著大太陽熱得汗如雨下,伸手擦了擦臉上落下的汗水,不知多少次的罵了句“鬼天氣”。
途中經過一片樹林,一行人停下休息,落英見水袋已經空了,便跟穆少英說了聲,自去不遠處的河邊灌水。
南宮嘯那邊也派了兩人去取水,他則靠坐在一棵大樹下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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