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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諾】
第二日早朝上,聖旨降下,著戶部洛州清史司穆少英和兵部員外郎南宮嘯前去洛州治水修壩,洛州所有官員不論大小都必須全力配合,朝廷則撥白銀萬兩,三日後出發。
因著此行甚遠,明帝特別恩准兩人這三日可不比早朝。因著朔月染病不在,司空宣推著穆少英和蕭銘、南宮嘯一起走。
剛出宣政殿,一粉一黃兩道身影由遠及近奔跑來,穆少英眼力極好,一下子就看清了那道粉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這幾日未曾見到的諾陽公主。
他掩面垂眸,催促司空宣先走,但這三人對諾陽公主與新科狀元的風流韻事都甚是好奇,司空宣沉澱的面上裂開一絲看好戲的神情,駐足不行。
南宮嘯指著那兩道身影,笑道:“諾陽公主想必與穆大人有話說,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蕭銘眸色不明地看了眼面色微紅的穆少英,話卻是對南宮嘯說的:“南宮,靜陽今年十八了。”
南宮嘯頓時面露難色,眼睫垂落。
穆少英此番卻是聽出了端倪,看來傳聞竟是真的了。他微側頭看了眼南宮嘯,又朝幾步外的那道黃色身影望去。
靜婉嬌好,貌若梨花,雖沒有諾陽公主的傲然凌烈,卻自有一股風流。
早在沁音閣時,他就得到過訊息,皇帝曾指婚南宮嘯,但這位兵部郎中卻以父母雙亡,需守孝一年給推辭了。他低頭算了算,一年之期已過,靜陽公主又已十八年華,該是要大婚了。
思忖間,兩位公主已到近前,一人看著穆少英,一人凝視著南宮嘯,清眸中柔情無數。
穆少英這一次卻未低頭,眸光淡淡地自諾陽面上上掠過又在靜陽面上稍作停留,下一刻勾唇淺笑。
垂首道:“微臣參加二位公主。”
諾陽向來膽大,見穆少英行禮,心神收回,伸手招來身後尾隨而至的兩名丫鬟,指著一人道:“你去給穆大人推輪椅,動作穩當些。”
丫鬟領命而至,司空宣只得鬆了手,接到穆少英求救的目光兀自別過頭,一邊唇角微微翹起。
穆少英只得將目光又轉向蕭銘,卻聽蕭銘道:“我跟司空大人還有事,先走了。”揹著手和司空宣怡怡然走了。
諾陽心情大好,手一揮,對一邊的靜陽道:“我和穆大人先走了,姐姐有話就趁今兒快點跟人說了,別在自個兒躲著抹眼淚了。”
待諾陽幾人走了,南宮嘯見靜陽始終低著頭,兩頰飄著霞紅,遂一笑,四下看了看,見有路過的官員都朝這看過來,提醒道:“公主,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靜陽面上又是一紅,忙讓身後的宮娥上前,“不知大人是否有空,靜陽有些話想與大人說說。”
南宮嘯含笑點頭,兩人一路無話行至御花園。
待到了荷花池處的雙環亭,宮娥在十步外守著,靜陽背對著南宮嘯望著荷花池。
碧綠的蓮蓬浮在湖面上,荷花尚未到花期,滿目便是蔥蔥郁郁的一片。
“南宮大人。”久久地,靜陽方輕聲開口,音若清風拂水,在湖面滌盪起絲絲漣漪。下一句,卻不知如何說,身為公主,縱使不是最受寵的,但自小生長在皇家,自是擁有天生的傲氣;而為女子,這一番話不僅會讓自己丟失矜持,更會讓自己的一生就此成局。
然而,不得不,不得不說下去。
“南宮大人,時間已過一年,不知你考慮的如何了?”
這話若是旁人可能有些不明,但是南宮嘯卻是懂的。靜陽公主問的正是指婚一事,他默然,秦璸瑤溫婉的笑靨浮現,他有些煩躁。
靜陽似是輕笑了一聲,“我知道大人與夫人恩愛琴瑟,我定然是不會破壞你二人感情的。我只是想與大人做一樁交易。”
黑眸裡浮起些微深沉的笑意,薄唇微勾,“願聞其祥。”
清風又拂面,湖中蓮蓬一波接一波地浮動,日頭正高,金色光芒直直落下,隨著碧波浮動熒熒閃閃,霎是好看。
南宮嘯沉吟,眼前的身影卻不再如從前他看到的那般嬌弱,身在皇家,哪有人會真正的柔弱?眼前的女子如此,那病怏怏的四皇子更是如此。
“大人,我知曉你與四哥的交易,只是若六哥知道了,你猜會如何?”她本不是心機深重的女子,然母妃的死,帝王的薄情,太監宮女的仗勢欺人,那一樁樁齷齪的事,她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堅強。
黑眸越來越深,凌厲一瞬即逝,南宮嘯猝然一笑:“好,微臣就與公主做這一樁交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