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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中屍體橫了一地,南宮嘯捂著胸口倚在馬車面前,而那馬車早被捅破了車頂,穆少英正面色淡然地坐在車內,見落英來了,暗自鬆了口氣。
落英迅速解決了剩下的幾人,急忙湊到馬車邊檢視穆少英有無受傷。穆少英擋開他,指著南宮嘯道:“南宮大人受了傷,你幫他簡單的處理一下,我們需儘快離開這裡。”
落英見穆少英確實沒什麼大礙,領命幫南宮嘯處理傷口。傷口雖然不深,但離心脈僅半寸,可見當時情況是十分兇險的。
“這裡條件有限,只怕要趕去城裡找個大夫看一下才行。”
穆少英聞言看著南宮嘯,見他搖頭一笑,利落地翻身上馬,就對落英點了下頭。落英領會,將他抱到馬,自己翻身坐在身後。
地上還有幾名侍衛只是受了傷,但眼下他們三人且不說自身難保,就算不是也不敢冒險。這些人裡,誰是內應,誰又是自己人,誰能確定呢?
幾人到了附近的一處小鎮,安排好穆少英和南宮嘯,落英去請大夫。
房內,穆少英靠坐在床上,南宮嘯則躺在一側的竹榻上,因著受傷失血,他的面色蒼白如紙。
穆少英看了他一眼,道:“方才多謝南宮大人救命之恩。”
南宮嘯輕嗤了一聲,涼涼地說:“穆大人不必客氣。”又聽穆少英低笑了一聲,語氣不善地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穆少英斂了笑。
“呵。”南宮嘯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想說,我上次不救你,這次怎會救你?”
見他不說話知事自己猜對了,“雖然你的身份足以讓我殺你,但你卻不該死在這樣的情況下。”
“要死,也得我們堂堂正正地比試。”比心機,比謀略,比武功……
“南宮大人抬舉我了。”穆少英淡聲道。
南宮嘯轉頭睨了他一眼,“我南宮嘯平生很少有佩服的人,你算一個。”
“是嗎?”
“是。”南宮嘯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青衣無痕,朔月風華,也是極為讓我欽佩的。”
縱觀當今盛朝,六皇子雖心思較多,然有時行事太過感情用事,亦太過浮躁淺顯;四皇子心機深重,然太過狂妄隱僻;司空宣一向單純,縱使這兩年變了些,但跟這兩人比還是有些距離的;傾城嗎,自以為是,總說要報仇,其實不過是顆棋子的命運,身為女子,他比之那鳳女遜色太多;而當今皇帝,可謂是“明”君,只是……已經老了,面對兒子間的暗潮洶湧,也是有心無力了。
只這兩人,氣質渾然天成,遇事能收放自如,當狠則狠,當斷則斷。
穆少英良久不語,南宮嘯因著傷勢神智有些不清,昏昏欲睡。屋內恢復了安靜,越發襯得外面街上格外熱鬧。
這安靜沒有持續太久,落英就領了大夫進來,大夫是個半百的老人,灰了一半的頭髮,望著兩人和善地笑了笑,動作利索地給南宮嘯處理傷口。
“傷口不深,但離心脈極盡,還是要多多注意的。這藥一方內服一方外敷,內服每日早晚兩次,外敷的只需夜裡換一次就好,切記半月內傷口不得碰水,一月內不得提重物練武功。”三人謝了大夫,落英將人送走,南宮嘯皺著眉,想著將有一月的時間不得這樣那樣,便愈發的煩躁起來。
“南宮大人,這傷病之事還是聽大夫的話為好。”穆少英有些好笑地說道。
南宮嘯橫了他一眼,閉目養神。
因著不知刺客何時會再來,三人只休息了一晚就繼續趕路。因著怕路上遭襲,三人只好變了一副模樣。
改完容貌的南宮嘯對著銅鏡看了片刻,忽然對著穆少英一笑,伸手在那臉上輕佻地劃了一下。
“穆大人。”他湊近,與他眼對著眼,輕聲說:“我倒是剛想起一事,這世上還有易容之術。”
“你說,我怎的忘了?”他邪邪一笑,兩指捏著穆少英的下巴。
“那隻能說你記性不好。”穆少英面色淡然地回道,手一伸一拂,打掉扣著下巴的那隻手。
“哈,記性不好。”南宮嘯笑著直起身,眸色卻露出兩分凌厲來。
“時辰不早了,南宮大人,我們雖易了容,但難保賊人不會想到,還是儘快啟程吧。落英——”穆少英對站在一邊許久沒作聲的人說道:“去把南宮大人今日的藥端來。”
落英端了藥來,南宮嘯眉也沒動地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當放下碗,就顯些吐出來。
“這藥……咳,嘔——”南宮嘯再也忍不